守勢和守心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弈尋身後,隱匿的身形沒有被任何人察覺。所以大殿中的一幹人等根本不知道他們二人的存在。
而那些跟著文皇後來的奴才,各個都趾高氣昂,似是自己均是高人一等一般。
這會兒,有小太監端上熱茶。皇後娘娘這都坐了一會兒,茶才端上來,可見這熱水也是臨時燒的,之前沒有絲毫的準備。由此可見,弈尋在這恩祿宮中過的著實淒慘!見此,皇後娘娘心中痛快,還打賞了端茶倒水的小太監:“你們幾個侍奉十三皇子盡心了,本宮有賞。”
“謝皇後娘娘!”小太監立馬跪下道謝,歡喜極了。
文皇後雖然笑著,但眼底是無盡的嘲諷,隻是,她不知道是在嘲諷這些見錢眼開的小太監,還是生活得水深火熱的弈尋。她端起剛剛上的茶,放到鼻端聞了聞,並沒有放入口中,而是不動聲色的放下,顯然這茶葉是入不了尊貴皇後的口。
頓了這麼一會兒,文皇後將姿態做足,才又緩緩開口:“十三……”
“在。”弈尋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全身的緊繃著,聲音還有一絲不難察覺的顫抖。
“十三,你莫要緊張,本宮還能吃了你不成?咯咯……”文皇後抿唇嬌笑出聲,一張如花似玉的美麗麵孔保養得當,一點兒也不想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若不是知道她是如何狠毒的人,單這慈祥的麵容,就能騙過許多人,讓人覺得她是個母儀天下的好國母。“本宮這次來恩祿宮呢,一是想看看你現在的身子如何,二嘛……十三年紀也不小了,若不是你身子一直不好,也早該封府成婚了。”說這話的時候,文皇後目光仔細的盯著弈尋,隻是讓她失望的是,弈尋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隻淡淡回答道:“多謝皇後娘娘為兒臣費心。”
“這是應該的,誰讓你的母妃是皇上曾經最寵愛的妃子呢!”此話極為諷刺,讓低著頭的弈尋狠狠咬著壓根,才能忍住不去上前除掉文皇後。“唉,也是沒了親娘,沒有人為你張羅這事兒,如今啊,本宮就做這個主,為你納一位如花似玉的妃子可好?”
“一切但憑皇後娘娘做主。”弈尋馬上應道,這其中連思考都沒有,顯然這事兒對他來說真的是無關緊要。
“嗬……你這孩子,怎麼也不問問是誰家的小姐呢?不過啊,十三你放心,本宮自是會挑好的姑娘給你。”
“多謝皇後娘娘。”自從文皇後進了這恩祿宮,弈尋就說了不知道多少句謝謝,而文皇後句句透著好意,實則又句句讓人不舒服。聽得一旁隱匿起來的守心和守勢頻頻蹙眉。
“好了,我也不多留了,看你也乏了,快回去躺著吧。”說罷,就起了身。
“恭送皇後娘娘。”弈尋這禮節一板一眼,簡直讓人挑不出半點兒錯誤。
文皇後笑著離去,身後大批人也呼啦啦的跟著,一時間,恩祿宮中又恢複了平靜。
小太監開始撤茶碗,弈尋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自顧往書房走去,守心和守勢自然是跟著的。
而後,文皇後心情舒暢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朝鳳閣。她端坐在正殿主位,接過婢女香繡奉上的冰鎮酸梅湯,身子兩側的桌子上麵也擺著冰盆,舒坦的不得了。她飲了兩口,似笑非笑的歎道:“真是晦氣,那恩祿宮才給那賤種住了十幾年,就變成了那般模樣。”
“皇後娘娘何必可惜那恩祿宮,那也是娘娘不想要才賞給那十三皇子的。”香繡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丫頭,平時最得她的心。果然,此言一出,皇後娘娘笑意更甚。
“唉,那也便宜了他。隻是不知他到底有何憑仗,這麼多年竟然還讓他活著,哼!莫不是皇上派的人?”文皇後壓低了聲音分析著。
香繡聞言麵色一變,忙道:“奴婢看未必,皇上已經不在乎十三皇子了,怎麼還會派人護著他?莫不是雪貴妃的人?”
“這麼多年,也沒查清楚,按理說伍繼才那老匹夫雖然是當朝太傅,但為人清廉,根本不可能養出這麼些高手。還有伍茹雪也是個沒腦子的,怎麼會……”這麼多年了,文皇後一直沒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暗中保護弈尋,她暗地裏多次派人去刺殺弈尋,硬是一次都沒有成功。但也讓弈尋多次受傷,吃了不少的苦頭。隻是,那派去的人都神秘失蹤,就連屍體都沒能找回來。
文皇後每每想起,就恨得牙癢癢。她懷疑過皇上,懷疑過伍茹雪和她的父親伍繼才。可終究是沒有證據,沒能確定到底是誰的人。
“皇後娘娘,您這次真的要給十三皇子納妃嗎?”
“那是自然,這賤種今年也二十又一了,誤了這麼多年,若是一直不納妃,本宮也會被詬病。況且,派個人進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