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尋和守心年紀輕輕,尤其是守心,瘦瘦小小的,竟然一下子就打傷了司馬瑜飄手下的唐群,讓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而他倒是不怕弈尋二人有什麼尊貴的身份,怕就怕他們二人身份普通,若身份普通的人竟有如此好的身手,那麼南殤國就真的讓他畏懼了。
他思來想去,心思越發的深沉了。
而心思重,對於病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兒,當天夜裏,守心等人剛剛飽餐了一頓烤肉,就看到楊忠匆匆跑來:“神醫,你快給我們主子看看吧,主子他發病了。”
“咦?好好的如何會發病?”神醫既然答應了司馬瑜飄給他醫病,就沒有推脫不管之理,便馬上站起身,擦了擦滿是油漬的手,往他的帳篷走去。
“我也不太清楚,是否是今日太過勞累?”楊忠猜測著,心裏已經開始自責該攔住主子,不讓他來這荒山野嶺了。
“勞累?今日才走了多少路?你們主子可沒有絲毫的疲態,我看不是勞累所致。”一山神醫能做神醫,眼睛毒著呢!且路上他還有用心留意過司馬瑜飄,覺得他絕對不是勞累所致。
“那……您快去看看吧!”楊忠對待神醫一直都算是很客氣的,畢竟自己主子的命還在人家手裏攥著呢!萬一熱鬧來一山神醫,人家寧死不給醫病,他可哭都沒地方庫區。
兩人快步走入司馬瑜飄的帳篷之中,守心和弈尋緊跟其後,但卻在帳篷外麵停下。他們不會看病,還是不要進去添亂的好。跟來這裏,是想要在危急時刻幫幫忙什麼的。
一山神醫先給司馬瑜飄施了兩針,穩定了一下他的病情,讓他入睡。然後這才開始診脈,他的手法和普通大夫不同,但效果卻出奇的好。
他靜靜的診脈,其他人便安靜的站著,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半晌,他收回手,皺眉道:“你們主子是心中鬱結才會發病,而他之所以得這個病,也多因心中憂思過甚有關。”
一山神醫話音一落,眾人都是靜默。
誰人不知,北丘國的親王憂國憂民,甚至比皇帝還要繁忙。雖然兄弟二人平時鬥得歡,但對於北丘國是真的熱愛,都希望北丘國能夠興旺。而司馬瑜飄從小便聰慧早熟,先帝沒去世之前,就有許多事情交由他去辦,導致了他心力交瘁年紀輕輕就患了病。
一山神醫不由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他學醫後跟隨師傅走南闖北,其中也到過其他三國,對於這四國國情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這個時候,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司馬瑜飄也有點兒敬佩了。拿出之前配的藥遞給楊忠:“去熬了吧,先吃一副看看。雖然重要的藥材都還沒尋來,不過這些也能起些作用。”
“多謝神醫。”楊忠忙道謝,然後匆匆下去熬藥了。
他們的對話守心和弈尋在帳篷外麵也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心裏感慨。
弈尋忽然間想到為國為民煩憂的父皇慕容晏,慕容晏表麵看起來頗為硬朗,可畢竟也是年過四十的男人了,弈尋原本怨恨的心不知為何忽然間有些鬆動。不管他是否是一個好父親,但至少,他是南殤國的好皇帝。
能讓南殤國穩居四大強國之一,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守心則是在想,這個奴隸製社會,其實皇帝很不好做呢!她目光偷偷掃向弈尋,不知道他日後要是真能坐上那個位置,會是什麼樣子。是否也會為黎民百姓操碎了心?
而若真到了那一日,自己恐怕早就離開了吧?也許,會在某一次的任務中喪命也說不定。不是守心多想,隻是她現在這個職業太高危了。
司馬瑜飄喝過藥之後安安穩穩睡了一夜,次日一早已經看起來活蹦亂跳了,可見神醫就是神醫,醫術不是蓋的!
楊忠不由得對一山神醫的態度更加恭敬了,而醒來後的司馬瑜飄則做出絲毫無事的樣子,除了他那蒼白的臉色,似乎讓人感覺不到他是個病人。
繼續趕路,楊忠生怕司馬瑜飄會累倒,所以前前後後的親自照料,差點兒就把司馬瑜飄當作孩子來照看了。
司馬瑜飄知道他忠心耿耿,全都是為自己考慮,雖然有些不耐,卻也忍受著。如此可見,他對待下屬,也是個好主子了。
守心看在眼中,心裏對司馬瑜飄的印象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而他們這會兒除了上山之前待的東西,還把昨日剩下的烤肉帶著,現在的天氣雖然有些暖和了,但烤肉易保存,兩日內幾本不會變質。
下午的時候,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座占地麵積很廣的山。這座山鬱鬱蔥蔥,看起來比之前走過的山植物繁茂許多,且氣溫更加怡人。眾人都隻穿了件外袍,棉衣脫下也絲毫不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