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西瓜走過來,“不知不覺,一如既往地讓人搞不懂的家夥啊。”
我瞟了他一眼,簡潔地說道,“粘上了哦,西瓜子,嘴兩邊,兩粒。”
他不在意地撇撇嘴,“別在意,不知不覺而已。”
我無語,“不明白你的意思。”這家夥平常不是最重視形象,最要麵子的嗎,轉性了這是。
窗前的風鈴伴著回憶,發出一串清脆動人的樂音。
每次還給妖怪名字,玲子的記憶成為思念,注入我的內心。越是接觸,越是了解。
我直起身,感受風拂過的暖意。而玲子這個人,也一點點地……
我樂此不疲地翻看著,玩具、筆記本、書……隨意打開一本,這是?
“向圖書館借的呢。”他在一旁搭話道,“看來是忘記還了。”
合上書,不經意地看到一張小票。
車票?
一整節課都在研究手中的車票,隻知道它開往的地方是霧沼。霧沼啊,我托著腮從腦海中搜尋關於它的信息。
“夏目!”突如其來的兩聲呼喝擾亂了我的心神,手一滑,車票悠悠飄落。
正準備彎腰去撿,西村一拍桌子阻止了我的動作,“聽我說,夏目。”
北本不甘示弱道,“你覺得是哪方錯了?”
啊?我一頭霧水。
西村湊過臉嚴肅道,“這家夥說油炸豆腐清湯麵裏的豆腐是先吃的,難以置信吧。”說完指著北本,一臉鄙視的表情。
北本雙手環於胸`前,淡淡地說道,“當然是先吃的。”
西村不屑,“你說什麼呢,豆腐是要浸在湯汁裏最後吃的。是吧,夏目。”他猛地湊過來,表情極為嚴肅地看著我。
北本立馬反駁,“不對,豆腐是要趁甜味沒有被湯汁衝淡前吃的。是這樣吧,夏目。”
兩張帶著怒氣的臉在我眼前擠來擠去,我被嚇得直後退,直覺告訴我這兩人惹不得。
突然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我是覺得怎麼都可以……”這樣就不用得罪任何人了。
“不好!”兩人同時喊道,“豆腐要先(後)吃!”
我忽然想到,“在這麼爭論之前,那個不叫豆腐吧。”
“這個怎麼都行!”異口同聲。
我無力地撫額,“對不起。”果然怒氣中的人是沒法講道理的。
不知是誰先抓了對方的衣領,頓時兩人的氣氛劍拔弩張。我一看這情形不對,趕忙阻止,“喂,住手!”
沒有意料中的掐架,最後西村蹦出一句‘絕交’換來了北本的‘正合我意’,於是倆人就此一拍兩散。
我夾在中間攔也不是,說也不是,最後隻得任他們而去。無奈地歎氣,年輕人的精力可真旺盛。
“無聊的爭吵。”笹田走到我身邊,將車票遞給我,“給,你掉的吧。”
正要接過,她手一轉,我撲了個空,“這是過去的車票吧,怎麼回事?”
我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沒什麼。”這女人又精明又敏[gǎn],在她麵前我得小心。
她不懷好意地看著我,“跟夏目有什麼關係呢,好像有什麼說道。”
“不是這樣……今早上學時撿到的。”她越好奇,我就越要表現得不在意。
“拙劣的謊言。”她狡黠一笑,竟帶著些許調皮。
被說穿了心思,我臉一紅,辯解道,“真的沒什麼。”
這時上課鈴聲響起,她丟下一句“等會再好好問你”,就回到了座位上。
這節課上得我是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她糾纏上。為了避免麻煩,一放學我就收拾好書包趕在她前麵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