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以烏利尓的名義送給自己的豪宅,阿爾瓦心中十分悲痛,不過心裏卻異常清楚,如果自己緊隨著烏利尓死去,烏利尓大概也不會高興吧。
在這樣矛盾複雜與難過的心情中煎熬著,竟然已經過去五年。每年烏利尓出事那天,阿爾瓦都會悄悄祭奠一番。
付過工錢打發走雇傭的貧民後,阿爾瓦坐進柔軟的沙發中,打開鑲嵌在牆壁中的電視幕牆,聽說玖樓星皇子一行人來到泰拉,這可是自從外交政策改變後頭一次接待使團,自然成為泰拉人民議論的話題。
今天是為使團安排的參觀日,長期在中樞大廈中居住,阿爾瓦早已不習慣室外悶熱渾濁的空氣,因此阿爾瓦選擇在家中收看直播。
屏幕上,一名身著黑色軍服的黑發少年在米迦勒的陪伴下步行參觀著泰拉的富人區,少年完美高貴的微笑配上一旁米迦勒慵懶的笑容,倒是十分養眼,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驀然,跟在皇子身後的青年吸引了阿爾瓦的視線。
“烏利尓?!”阿爾瓦猛然站起,叫出聲來,那熟悉的暗紫色頭發,熟悉的小麥色皮膚,熟悉的纖細身體……
“真的是烏利尓麼?”喃喃自語,阿爾瓦再也無法呆在家中,拔腿往門外衝去,太想知道那是不是烏利尓,也有太多的話想要和烏利尓說。
手指顫唞,過於激動的阿爾瓦好幾次按錯密碼,直到係統發出即將鎖定的提示方才讓阿爾瓦冷靜下。,深吸一口氣,阿爾瓦穩住顫唞的手,緩慢而仔細的按著密碼盤上的數字。
“嘩啦”自動大門打開,阿爾瓦身體瞬間僵硬。已是五年不見之人正站在門口,銀色雙眸一如五年前般冷冽,不,完全回到七年前自己剛成為路西法專屬侍從之時般無情。
“阿爾瓦。”看著眼前之人,路西法準確叫出對方的名字。自己的記憶並非遺忘,而是被人特意抽去與那名男寵有關的記憶。一瞬間,路西法有這樣的感覺。
“路西法大人!”阿爾瓦努力穩住心情,過於震驚的情緒還是讓阿爾瓦喊出聲。
無視阿爾瓦的震驚,路西法自顧自邁進大門,打量著隻有中層貴族才能居住的豪宅,路西法心中疑慮越來越深。
電視屏幕上,烏利尓正立於皇子身後,左手扶住刀柄,身軀筆挺。
昨晚被那般折磨仍然如此精神,真是個精力充沛的家夥。看著屏幕中的烏利尓,路西法唇角扯出一絲微笑。
“路西法大人,那真的是烏利尓大人嗎?”恭敬立於一旁,阿爾瓦捕捉到路西法唇角一閃而過的微笑。
“他確實叫烏利尓。”銀色雙眸牢牢鎖住屏幕上的身影,皮膚的溫柔觸♪感尚且殘留。
“烏利尓大人果然沒有死。”阿爾瓦高興起來。
“大人?”敏銳的捕捉到阿爾瓦對烏利尓的尊稱,路西法微微皺起眉頭。
侍從與男寵同是貧民出身,且寵物一旦被選上,在離開中樞大廈成為富人中的底層之前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隻有一隻寵物環和一個編號而已。為何自己的侍從會尊稱自己的寵物為“大人”?還有那隻寵物環,為何自己會選擇指環這種形式,並且裏麵沒有控製寵物的機關。
“這隻指環從哪兒來的?”路西法將手中指環丟在客廳桌上,銀色雙眸盯著阿爾瓦臉。
“路西法大人,您不記得了?”拿起指環,阿爾瓦十分吃驚。
坐在懸浮車中,路西法低頭看著掌心的戒指,回想著侍從的話,“這隻指環是您讓我去訂做的,您特意交代我做成求婚用的款式,而不是寵物環的款式……”
難道那名寵物對我來說如此重要?自從那名騎士出現後,自己漸漸發現記憶的違和之處,還有那具*能輕易挑起自己的*,這太不尋常。
坐在米迦勒的書房中,路西法環視著米迦勒房間的擺設。清一色的金屬家具,泛著冷冽的光芒,完全沒有生活的氣息。顯然這樣的家具更合自己的胃口,那為何自己會將自己臥房的家具全部換成楓木家具?
直至深夜,米迦勒方才走進臥房,看見幾十年未曾踏入自己臥房的路西法竟然坐在自己房間中,頗有幾分吃驚。
“你竟然會來我這兒,用某個古老星球的老話來說應該叫做‘太陽從西邊出來’吧?”掛著已然成為招牌的慵懶微笑,米迦勒打開酒櫃倒上兩杯酒。
接過米迦勒遞過來的酒杯,路西法將指環丟在米迦勒麵前:“這隻指環是你拿回來的吧?”
“從你那隻斷臂上拔下這隻戒指很是花了我一些時間,那個搭扣設計真是巧妙。”說著不知褒貶的話,米迦勒望著窗外。
“我去找了阿爾瓦。”路西法知道米迦勒無意透露更多,“那棟房產既然是以那名男寵的名義送出,為何那名侍從未被處死?”
直指要害的問題讓米迦勒不得不正視路西法的決心。
“能夠在母親大人手中保住他,應該隻有你有這個能耐了,米迦勒。”翻閱了當年事件的相關資料,那名存活下來的侍從讓路西法無法不在意。
“什麼都無法瞞過你啊。我隻是想要殘留一些路西法作為人的痕跡,好讓我閑來無事時玩味一番而已。”轉身背對著路西法,米迦勒不打算再回答任何問題,追查真相總是會付出沉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