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3)

便事後把所操勞之事作為停妥可用之事承接過來,要不然就是使自己完全脫卸其事。在這樣的操持中他人可能變成依附者或被控製者,雖然這種控製也許是默不作聲的、對被控製者始終掩蔽著的。這種把“操心”攬過去的代庖之操持在廣大範圍內規定著共處,而且它多半關乎對上手事物的操勞。

與此對立的還有一種操持的可能性。這種操持與其說為他人代庖,不如說是為他人生存的能在作出表率〔vorausspringen〕;不是要從他人那裏攬過“操心”來,到恰要把“操心”真正作為操心給回他。這種操持本質上涉及本真的操心,也就是說,涉及他人的生存,而不是涉及他人所操勞的“什麼”。這種操持有助於他人誇他的操心中把自身看透並使他自己為操心而自由。

操持表明自身是此在的這樣一種存在建構:按照操持的種種不同的可能性,這種存在建構既與此在的向著操勞所及的世界的存在相關聯,同樣也與向著此在本身的本真存在相關聯。共處首先和往往隻基於在這樣的存在中共同被操勞的東西。由於人們從事同樣的事而源生出〔entsrpring〕的共處,多半不僅保持在外在的界限中,而且還采取保持距離與態度審慎的方式。雇來共事的人們的共處,常常隻靠猜疑來滋養。反之,為同一事業而共同戮力,這是由各自掌握了自己的此在來規定的。這種本真的團結才可能做到實事求是,從而把他人的自由為他本身解放出來。

日常共處保持在積極的操持的兩極端之間—即代危控製的操持與率先〔vorspringen〕解放的操持之間,並顯示出多樣的混合形態,將這些形態加以描述與分類則非本書範圍以內的事了。

尋視屬於操勞這種對上手事物的揭示方式;與此相仿,操持是由顧視〔Ruecksicht〕與顧惜〔Nachsicht〕來指引的。與操持相應,顧視與顧惜各自都有一係列殘缺和淡漠的樣式,直至不管不顧與由淡漠所引導的熟視無睹。

世界不僅把上手事物作為世內照麵的存在者開放了,而且把此在和他人也都在他們的共同此在中開放了。但這種在周圍世界中被開放的存在者,按其最本己的存在意義來看,即是在同一個世界中的“在之中”;這個被開放的存在者就在這同一個世界中向他人照麵而共同在此。世界之為世界曾被解釋為意蘊的指引整體〔第十八節〕。此在以先行領會的方式熟悉意蘊,而在這過程中,此在就讓上手事物作為在其因緣中被揭示出來的東西來照麵。意蘊的指引聯係固定於此在對其最本己的存在的存在之中,因而這種最本己的存在在本質上不能有任何因緣,毋寧說它是這樣一種存在:此在本身就是為這種存在之故而如其所在地存在。

不過,按照剛才進行的分析看來,與他人共在也屬於此在的存在,屬於此在恰恰為之存在的那一存在。因而此在作為共在在本質上是為他人之故而“存在”。這一點必須作為生存論的本質命題來領會。即使實際上某個此在不趨就他人,即使它以為無需乎他人,或者當真離群索居,它也是以共在的方式存在。共在就是生存論上的“為他人之故”;在這樣的共在中,他人已在其此在中展開了。因而,他人的這種先行以共在組建起來的展開也參與構成意蘊,也就是說,也參與構成世界之為世界,因為世界之為世界是在生存論上的“為何之故”中確定下來的。從而,此在本質上總已在其中的這個世界的如此這般組建起來的世界性讓周圍世界中上到手頭的東西以如下方式來照麵:即他人的共同此在也隨著這種尋視操勞所及的東西一同照麵。在世界之為世界的結構中有下述情況:他人並不首先作為飄飄蕩蕩的主體現成擺在其它物件之側,而是以他們操勞於周圍世界的存在方式從在世界中上手的東西方麵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