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3)

候,並非隻有一種癮頭現成存在,而是操心的整個結構都改變了樣式。此在變盲了,它使一切可能性都可以為過癮服務了。

反之,“生命衝動”卻是一種從其本身方麵隨帶著動力的“指向”。這是“不惜任何代價的指向”。這種衝動力圖迫開其他各種可能性。甚至在這裏,先行於自身的存在也是一種非本真的存在,雖則衝動是從衝動者本身方麵襲來的。生命衝動能夠跑在任何現身與領會前頭。但此在這時就不是、而且它從來不是“單純的衝動”,仿佛它隻不過有時候也受到來自其它方麵的附加控製和引導。其實,此在作為完整的在世的存在的變式總已經是操心了。

在純粹衝動中,操心還沒有變成自由的,雖則是操心才從存在論上使此在可能從它本身方麵受到衝動的驅迫。反之,在上癮中,操心總已被拘束住了。上癮與衝動是植根於此在被拋境況的兩種可能性。“生命衝動”〔der Drang zu leben〕是消滅不了的,要由世界“養活”〔gelebt von〕的癮頭是鏟除不掉的。但因為而且隻因為二者在存在論上都植根於操心,所以二者都可以靠操心之為本真的操心而在存在者層次上和生存上改變樣式。

“操心”這個術語指的是一種生存論存在的基本現象,而這種基本現象就其結構而論也就不是簡單的。操心的結構在存在論上的諸元素的整體性不能再回溯到一種存在者層次上的“基本元素”,正如存在一定不能從存在者方麵來“說明”一樣。最終會表明,一般的存在觀念也和此在的存在一樣不是“簡單的”。操心的規定是:先行於自身的一已經在…中的一作為寓於…的存在;這一規定擺明了:這個現象在自身之內也還是在結構上分廖莎節的。但這豈不是一個現象上的標誌,表明存在論追問還須繼續向前推進,以求得出一種更源始的現象,而這種更源始的現象是從存在論上擔負著操心的多樣性結構的統一與整體性麼?在深入探討這個問題之前,需要回顧前此以解決一般的存在意義這一基礎存在論問題為目的而進行的闡釋,從而更細致的據有這一闡釋。但在這以前須顯示,這一闡釋在存在論上提出的“新東西”在存在者層次上其實是很古老的。把此在之存在解說為操心,這並不是把一個虛構的觀念硬套在此在頭上,而是使我們從生存論上理解到在存在者層次上和生存上早已出來的東西而已。

第四十二節 由先於存在論的此在自我解釋驗證此在之為操心的生存論闡釋

前麵的種種闡釋最終使我們把操心提出來作為此在之存在。那種種闡釋歸根到底就在於為我們白己一向所是的和我們稱之為“人”的那種存在者贏獲適當的存在論基礎。為了這個目的,我們的分析曾不得不從一開頭就要從依循流傳下來的提法所製訂的方向中扭轉出來;那種提法是由“人”的傳統定義先行給定的,但在存在論上卻未經澄清,而在原則上就頗值懷疑。同人的傳統定義相比,生存論存在論的闡釋也許相當生僻;若要把“操心”僅僅從存在者層次上領會為“擔心”、“憂慮”,就尤其如此了。所以現在應得援引一項先於存在論的證據,雖說它的證明效力“僅僅是曆史的”。

不過我們須記住:在這項證據裏,此在自己關於它自己所道出的東西是“源始的”,並非由種種理論闡釋所規定,也沒有進行理論闡釋的意圖。我們還須注意:此在之存在的特點是曆史性;盡管這一點還有待從存在論上加以證明。如果此在在它存在的根據處就是“曆史的”,那麼出自其曆史並複歸其曆史的而且又幸於一切科學的某種命題或說法就具有特殊的分量了;固然這種分量絕不會是從純存在論上來說的。此在本身之中的存在之領會先於存在論就已道出自身了。下麵所引的證據應能澄清:生存論闡釋絕不是一種虛構,而是一種存在“建構”,這種建構自有它的基地,並從而也就有它種種初級的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