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己的能在。可能性的展開狀態就奠基於這種先行著使這種可能性成為可能。把自身保持在這真理中,也就是說,對所展開的東西有所確知,才正要求先行。死亡之確定可知不能靠確定到底有多少死亡事故來照麵而計算出來。死亡之確定可知根本不寄身於現成事物的真理中。從揭示現成事物的情況著眼,讓它最純粹地照麵的方式就是僅僅觀看著讓存在者就其本身來照麵。獲取純粹的事實性,也就是說,獲取一無所謂的絕然明白確鑿〔die apodiktische Eviden〕,誠然這也可以是操心的一種本己的任務與可能性;但此在為此首須已把自己喪失在種種事實之中。如果關於死亡的確知不具有這種性質,那麼這並不是說,這種確知與那種明白確鑿相比其確定程度較低,而是說:這種確知根本不屬於關於現成事物的明白確鑿程度的等級。
與任何有關世內照麵的存在者或形式上的對象的確定可知相比照,對死亡持以為真—死總隻是自己的死—顯示出的是一種另外的方式,而且要更源始些;因為這種把死亡持以為真確知在世。這種把死亡持以為真作為在世的存在,不僅要求此在的某一種確定的行為,而且是在生存的充分的本真狀態中要求此在。在先行中,此在才能使它的最本己的存在在其無可逾越的整體性中被確知。因此各種體驗的、我的、以及意識的某種直接給定狀態之明白確鑿必然落後於已包含在先行中的確定可知。而這不是因為明白確鑿所轄領的把握方式不嚴密,而是因為這種把握方式在原則上不能把它歸根到底想要“此時此地”就當真具有的東西即此在持以為真〔使它展開〕;而我自己就是這個此在而且我作為能在隻有先行著才能本真地是這個此在。
死是最本己的、無所關聯的、無可逾越的而又確知的可能性,而其確定可知本身卻是未規定的。先行如何開展出此在這種別具一格的可能性的這一性質來呢?如果一種確知的能在始終是可能的,而生存的完完全全的不可能性何時變為可能的那個“何時”卻始終不確定的話,那麼向著一種確定的能在的先行領會又如何籌劃自身呢?在向著不確定的確知的死先行之際,此在把自身的一種從它的此本身中產生出來的持續的威脅敞開著。向終結存在必須把自己保持在這威脅中,不僅不能淡化這威脅,反倒必須培養確定可知狀態的不確定性。在生存論上如何可能把這種持續的威脅本然地開展出來?一切領會都是現身的領會。情緒把此在帶到它被拋入的“它在此”的境界前麵。但能夠把持續而又完全的、從此在之最本己的個別化了的存在中湧現出來的此在本身的威脅保持在敞開狀態中的現身情態就是畏。在畏中,此在就現身在它的生存之可能的不可能狀態的無冬前。畏是為如此確定了存在者之能在而畏,而且就這樣開展出最極端的可能性來。因為先行把此在徹底個別化了,而且在把它自己個別化的過程中使此在確知它的能在之整體性,所以畏這種基本現身情態從此在的根底深處屬於此在的這種自我領會。向死存在本質上就是畏。向死存在會把畏倒轉為懦怯的害怕並在克服這害怕之際把懦怯暴露在畏麵前,這時,前麵曾標明出來的向死存在就為上麵的論點提供了無欺的、雖則“隻是”間接的見證。
對從生存論上所籌劃的本真的向死存在的特征標畫可以概括如下:先行向此在揭露出喪失在常人自己中的情況,並把此在帶到主要不依靠操勞操持而是去作為此在自己存在的可能性之前,而這個自己卻就在熱情的、解脫了常人的幻想的、實際的、確知它自己而又畏著的向死的自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