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跳開的當前所具有的沉淪的到時方式。即使一切都見過了,好奇也正好發明出新奇東西來。
當前的這種“跳開”的到時樣式奠基在其本身為有終的時間性的本質之中。此在業經被拋入向死的存在,它首先與通常所逃離的就是這種或多或少明白綻露出的被拋境況。當前跳開其本真的將來與曾在狀態,結果是使此在隻有繞開當前才來到本真的生存。當前的這種“跳開”的源頭,亦即沉淪到失落狀態中去的源頭,是那使被拋的向死存在成為可能的本真時間性本身。
此在能夠被本真地帶到被拋境況麵前,以便在被拋境況之中本真地領會自己;雖然如此,從其存在者層次上的“何所來”以及“如何”著眼,被拋境況對此在還封閉著。這種封閉狀態卻絕不隻是一種事實上存有的不知,而是組建著此在的實際性。它也一道規定著生存之被委棄於其自身的具有不之狀態的根據這回事所具有的綻出性質。
被拋入世界的存在的這個拋,首先並不被此在本真地捕捉住,在這一拋之中的“動蕩”並不因為此在如今“在此”就已經“停駐”。此在在被拋境況中被裹攜;亦即:此在作為被拋入世界的東西在實際的被指派到有待操勞之事的情況中把自己失落於“世界”。構成了被裹攜狀態的生存論意義的當前從來不能從自己獲得另一種綻出的視野,除非它下了決心從其失落狀態被收回,以便作為有所居持的當下即是來開展當下的處境,並從而一道開展向死存在的源始的“極限處境”。
d.話語的時間性
由領會、現身情態與沉淪組建而成的完整的此之展開狀態通過話語得以勾連。所以話語並非首要地在某一種確定的綻出樣式中到時。但因話語實際上通常在語言中說出自己,而說的方式又首先是操勞議論著就“周圍世界”說起,所以當前化就當然具有一種占優勢的組建作用。
語言中的“時”就像語言中的“態”和“序”這些時間性現象一樣,其源頭並不在於話語對“時間性過程”亦即“在時問中”照麵的過程“也”有所說。其根據也不在於說話這種活動“在一種心理時間中”一一相續。一切“關於…的”、“對…的”、“向…的”話語都奠基於時間性綻出的統一,這樣看來,話語就其本身而言就是時間性的。語態植根在操勞活動的源始時間性中,無論這種活動是否關係到時間內狀態。語言學捉襟見肘,隻好求援於流俗的傳統時I可概念,但倚借於這種時間概念,語態的生存論時間性結構問題甚至還從未提出來過。不過,話語向來是對存在者的議論,雖說並非首要地與著重地在理論命題的意義上議論;因此,隻有從時間性問題出發把存在與真理的原則聯係問題鋪開,才能著手分析話語的時間性建製並闡釋語言構造的時間性性質。那時也就可以界說“是”的存在論意義了;而一種外在的句子理論和判斷理論卻把“是”降格,弄成為“係詞”。隻有從話語的時間性出發,亦即從一般此在的時間性出發,才能澄清“含義”的“發生”,才能從存在論上使形成概念的可能性得以理解。
領會首要地奠基於將來〔先行與期備〕。現身情態首要地在曾在狀態〔重演與遺忘〕中到時。沉淪在時間性上首要地植根於當前〔當前化與當下即是〕。然而領會也是向來“曾在”的當前;現身情態也作為“當前化的”將來到時;當前也從一種曾在的將來“發源”和“跳開”,並且由曾在的將來所保持。在這裏就可以看到:時間性在每一種綻出樣式中都整體地到時,即:生存、實際性與沉淪的結構整體的整體性,也就是說,操心之結構的統一,奠基於時間性當下完整到時的綻出統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