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是好事,但自信過頭就不好了。”
沈艾見韓厭離不接,聳聳肩,把花丟到一旁,環臂倚著欄杆說。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沉住氣回答說:“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手起刀落,腳下立馬多出幾片多餘的枝葉。
接著,簡單且顏色均勻的一束捧花出現在沈艾麵前。
韓厭離很是滿意自己的作品,他衝沈艾笑笑,在她對麵坐下。
聽到韓厭離這樣說,沈艾就知道他一定調查未果,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裏。
她不再提醒鍾意,自信過頭會鑽牛角尖。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就算真的查到什麼,又有什麼用?反正三個月時間一到,一切都會是徒勞。”
看到韓厭離詫異的神情,沈艾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麵。
韓厭離愣了一下:什麼三個月?
知道一時問不出什麼,韓厭離索性跟著她聊。
他把腿放在桌上,手懶洋洋的撩著頭發。
“沒辦法,腿太長,不伸出來總覺得憋的慌。”
這話沈艾沒法接,她直接跳過。
“他之所以會住到別墅去,是因為和溫羽兒簽了協議,時間為三個月。”
怎麼沒聽丫頭提起過?
如果不是沈艾今天這樣說,韓厭離一直認為鍾意搬去別墅去住,是因為和溫羽兒的關係有所緩和了。
“期間,由溫羽兒照顧他,三個月時間一到,不管鍾意是否恢複記憶,他們的婚姻關係都會自動失效。”
因為是清晨,所以出海的船隻還未啟程,四周很是平靜。
沈艾的話,就這樣重重的鑽進了韓厭離的耳朵裏。
“你就這麼不自信?連三個月都等不及。”
話裏話外都是:你沒必要那樣對溫羽兒的!
沈艾目視他,並未轉眸,直接道:“我和他三個月之後就要結婚了,是他提出來的。”
不可能!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但是我也沒辦法,這是他昨天早上親口告訴我的。說實話,我也很意外,我沒想到他這麼愛我。”
沈艾,妖豔型內心,小白兔外表。
凡是沒見過她真麵目的,都會被她所迷惑。
“往往清醒的人,是最會自欺欺人的。”
話音剛落,頭頂的風鈴被吹的四處擺動,悅耳的聲音似乎實在提醒著韓厭離,要冷靜。
“那又怎麼樣?我相信日久生情。”
人們都說,暗戀,是一種特殊的感情。
有些人,有勇氣讓它公諸於世;有些人,則選擇深埋心中。
韓厭離,是後者。
當然,現在的他,也是當初的自己。
或許,這就是她明知韓厭離和溫羽兒的關係,但她還是想把事情透露給韓厭離一些的原因。
想著沈艾的話,韓厭離心裏的確有些認同。
日久,真的會生情。
不過,沈艾的一番話對韓厭離的衝擊還是很大的,他不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他甚至不清楚溫羽兒現在,知道不知道這些事。
如果她知道了,該有多麼心痛啊!
暗戀一個人就是這樣,但凡是聽到關於那個人的風吹草動,都會像如臨大敵般,唯恐她會不開心。
在韓厭離整理思緒時,沈艾又說:“我想,溫羽兒一定會借這三個月的時間,讓鍾意恢複記憶,甚至還會找你幫忙,上演他們的過去。”
韓厭離肯定的說:“所以,你怕了。”
“以後我不敢說,可是現在我敢確定,隻要我一句話,我想要的,他都會送到我麵前。”
沈艾這話不假,她想要溫羽兒流產,鍾意真的默許了;她想要溫羽兒的子宮,鍾意也去做了。
“不,你並不是那麼自信,你擔心鍾意會恢複記憶,所以急於要讓她消失,你做的那些事,隻是為了滿足你那杞人憂天的害怕。”
“對,我不能失去鍾意!”沈艾情急之下,口不擇言。
聽到沈艾急急的一番話,韓厭離越發肯定這次的事情,一定就是她做的。
“你心裏明明知道,他愛的不是你,你隻是一個頂著溫羽兒記憶的替身。”
對峙到此,沈艾變得皮笑肉不笑:“那她呢?她愛的是你嗎?你不還是顛顛的肯為她做所有。”
韓厭離很排斥把他和沈艾化為一類,肯定的說:“我和你不一樣!”
“不,在我看來,我們是一樣的人。”
韓厭離不說話,一副“請說下去”的表情。
沈艾見狀,以為韓厭離對合作感興趣,笑容立刻加深了些。
“我們兩個每一次見麵可以不用刀兵相向,因為我們的目標一樣。”
韓厭離沒想到沈艾會說出這樣的話,擔心她的計劃會傷到溫羽兒,他的興趣瞬間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