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方便。
以前討厭吃的,懷孕後反而吃得極其香甜,睡覺的時候不能隨便翻身,否則會壓到胎兒,他也會反抗,要麼就踢踢你,讓你痛上一陣,要麼就開始折騰,餓得你前胸貼後背……
太醫每隔十天就會幫我仔細檢查一遍,想來是雲之澈臨走的時候囑托了他。我倒落得清閑,不必擔心這些瑣事。
說是清閑,其實也閑不了多久。坐在桌案前奮筆疾書,久一點就感覺腰酸背痛,肚子也被弄得不舒服,於是又不得不站起來,慢慢踱著步子,拿著奏折邊走邊看,桌案前時常備著可口的小吃,我餓了就會隨時拿來吃。
轉眼秋去冬來,三個月時間匆匆流走。我越發怕冷,肚子也大得嚇人,明明才五個月而已,居然隆起那麼一大塊。跟個大西瓜似的。大概是我吃得太好了吧?孩子長得很健康。一想到這裏,我就忍不住會心一笑,嗯,雖然辛苦了些,不過,感受著腹中的小生命一天天長大,我還是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這是離斬軒留給我的唯一的一件禮物呢。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盡管他並不知道。
靈祈的冬天很冷,所以我穿得也越來越多,更顯得體態臃腫,走路慢吞吞,皇輦我又不敢坐,怕宮人們腳下打滑將我從皇輦上摔下來,到時候可是會傷到兩條人命啊!還是小心點好。所以隻能靠自己一步步溜達。
再後來,下了雪,我便不敢隨便出寢宮了,奏折什麼的都送到寢宮來,我批好了再由人拿出去回給各位大臣。
戰爭蔓延到了靈祈境內,看來雲之澈在邊關打得也很吃力呀。我們經常飛鴿傳書,但都談的國事,偶爾雲之澈才壓抑不住地問我一句:“你跟孩子還好嗎?”
我倚著靠枕,撫著大肚子微微一笑,回道:“還好,他長得好快,現在我肚子大得像西瓜,走路都好困難啊,澈,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雲之澈的回信則無可奈何:“再等等吧,現下西夏的兵力已經被我牽製住了,等我搞定離國,就可以回去與你們團圓了!”
好吧,我能做到的,也隻有繼續等待了,然後在京都運籌帷幄。
冬天的夜晚,真的很冷,不知道不是懷孕的緣故,我蓋了三床被子還是覺得冷,身邊沒有相擁的人,真的是寂寞難耐呢……
翻了個身,怎麼也睡不著,我摸著滾圓的肚子喃喃低語:“寶寶,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遇到你爹了,要不要跟他相認呢?”
當然沒有回答。
我繼續自言自語:“可是,即便相認又能如何?他與我是敵人呢,他連與他歡-愛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就更不知道你的存在了。因為世人眼中,男子是不能懷孕的……你真是個特例,就如我一樣呢,當年母後懷著我的心情怕是與我現在一樣吧?我好想父皇跟母後了呢,也好想你爹爹,可是我隻能一個人獨自麵對許多未知的事……真的好寂寞啊……”
胡思亂想著迷糊睡去,本以為又是一覺到天亮,豈料半夜突然被痛醒,右上腹一陣陣的痛楚讓我冷汗淋漓,蜷著身揉了好半天才慢慢止了痛,但我也已經被汗水浸透。
或許……這是傳說中的陣痛?以前從未經曆過,也不太懂,我有些害怕,可是寢宮空蕩蕩的,守夜的小宮女早就去睡了。我虛脫地躺在床上,無人問津。
其實,隻要喊一喊還是有人出來回應的。隻是,大半夜的,實在不想折騰人。而且,似乎痛過一陣已經不那麼痛了。
大概,真的隻是陣痛吧?
我忐忑不安地睡去,天亮後,肚子已經不痛了,我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這一天又是坐在桌案旁批閱奏章,上朝的事宜基本由丞相雲若風和王爺、也就是我的皇兄端木麒兩人共同管理,兩人互相牽製,朝堂也不算太亂。
幾乎坐了一天,肚子又開始不舒服了,我站起身來活動一下,命人去準備晚膳。
吃飯的時候,右上腹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皺了皺眉,這陣痛也太頻繁了吧?是不是請太醫來看看比較穩妥呢?
疼了一陣又好了,我歎口氣,命人撤下膳食,簡單沐浴一下,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