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2)

陳鬱在裏麵喊:“葉臨,刀子,都給我滾進來!”

他們倆還算給麵子地立刻進來了。葉臨的嘴唇還有些紅腫,有的地方被陳鬱啃咬得破了皮,大概隻有像刀子這樣的大老粗才一點都沒注意到異樣。

陳鬱翻身下了床,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樹木。

“我一會兒出院,叫人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他已經恢複了平日說話的語氣,這幾年和興會勢大,陳鬱也越來越有黑道龍頭的氣勢,他說的話被奉為聖旨,沒人敢公然違逆他的意思。

刀子不會反駁他的意見,葉臨卻一向沒有那麼聽話:“至少做一次檢查等結果出來再走,我們得確定陳哥你沒事。”

“隻是皮肉傷能有什麼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腦子很正常,沒出問題。”陳鬱的麵色漸漸凝重,“和興會的大哥被人砍到重傷住院,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很快就會有膽大的來挑釁試探,我可不願意看到有人來和興會的地盤砸場子。”

他臂上的傷口確實不算嚴重,也沒傷到筋脈。葉臨知道他說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說,親自去吩咐人準備衣物車輛。

陳鬱見他出去,瞪了刀子一眼:“我知道你們私下裏很熟,但你也該記住他是幫會的二把手,別再讓我聽見你叫他‘老槍’。”

葉臨槍法很準,在玖市地下勢力中是數一數二的神槍手,才有了這麼個綽號。陳鬱以前就覺得這稱呼不入流又有點猥瑣,聽到一次就製止一次。

出了醫院,葉臨開車載著他和刀子回和興會,幾個手下開另一輛車跟在後麵。陳鬱坐在車裏沉默地看著車窗外的景物飛馳而過,三年前的玖市在他記憶中的印象已經沒剩下多少了,三年的時間足夠讓這個城市從裏到外換了個模樣。

他用了四年時間讓和興會在玖市中站穩腳跟,有了自己的盤口、場子和幾百名兄弟;又用接下來的三年把和興會變成玖市三大地下勢力之一。

不過這一次,他相信用不了三年這麼久。玖市隻能是和興會的,那些想搞垮他的人、害了葉臨的人,陳鬱要他們後悔生到這世上。

陳鬱住的那所私人醫院也在和興會的勢力範圍內,因此開車回去沒花太長時間。接下來的大半天陳鬱都用來適應三年前的生活,仔細回想這一段時間都有什麼事發生。

他仍然覺得不可思議,也由衷地感到欣喜。主要是為了葉臨。

報仇前的那些天他整夜失眠,隻要一想到葉臨的慘死和一輩子求而不得的暗戀,他就會心痛如絞。既然現在有機會補償,他沒有理由不去做。雖然以前從沒和男人有過關係,但陳鬱剛才也試過了,親吻一個同性他可以坦然做到,那麼做葉臨的男朋友也沒什麼難的。

葉臨從他剛出道就追隨他,當然不僅僅是個下屬這麼簡單,他更是陳鬱的左右手、最好的朋友、某種意義上最親近的人。隻要葉臨滿足,他沒什麼不能做的。

陳鬱的行動力一向不錯,當天晚上就邀請葉臨去他家吃飯。

當然,他不會讓葉臨有機會拒絕,所以給出的理由是:“今晚你開車送我回去,除了威刃幫我懷疑還有別人盯上我。正好還有點事要和你商量。”

☆、夜談

【2】

他們在路上順便打包了飯菜帶回去。陳鬱自己也會做飯,但他記得他處理威刃幫時有一段時間沒在家裏住過,鍾點工一星期來收拾一次,估計要做飯還得先清理。

下了車,昏沉的天空終於開始落下雨點。陳鬱匆匆從口袋裏摸出鑰匙開了門,招呼葉臨進去。其實三年後他已經換了個地方住,這裏他也很久沒來過了。

葉臨跟在他身後把門關上,看著客廳裏明顯後現代風格的家居裝飾,有些無所適從。

“我平時在會裏呆的時間比較多,你還沒來過我家吧。”

陳鬱讓他在沙發上坐了,自己到廚房把餐盒放下,從消毒櫃裏找出碗筷擺好,又在冰箱裏摸出幾罐啤酒。葉臨看他忙東忙西,走過來斜靠流理台站著,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隻是似笑非笑地打趣了一句:

“陳哥,看不出來你還會做家事。”

陳鬱剛剛把最後一個餐盒蓋子打開,聽見他的話哼笑一聲說:“大哥幹活小弟在一邊看著說風涼話,這世道真是變了。”

葉臨沒再和他客氣,洗了手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開了罐啤酒喝了一口。

陳鬱跟他聊了幾句當前形勢,沒往深處說,他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和興會的事急也不急這一天,但勾搭到葉臨卻是越早越好。

他實在是怕葉臨悶在心裏又是三年。所以他自己主動一些也沒什麼關係。

他夾了個丸子送進嘴裏,裝作不經意地說:“白天那事,你有什麼想法嗎?”

葉臨也故作淡定:“哪件事?”

“這麼快就忘了?需要我再演示一遍嗎?”他故意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圈,眼睛看向葉臨的嘴唇,像是在回味某人唇舌的味道。

葉臨馬上錯開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碗,語氣有點尷尬:“陳哥,別消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