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出海,我認識的人越來越多,交流也越來越多。我越來越頻繁地發現,老外們對中國的了解,尤其是對當代中國的了解,還真是少得可憐。
比如對中國的“計劃生育”政策,他們覺得很“恐怖”,還問我“醫院經常把剛生出來的孩子往地上扔”這種問題,或者他們使用的表達方式讓我啼笑皆非,但又覺得事關國體,有必要耐心詳細地解釋。
但是當我說了中國絕沒有這樣的現象之後,有人仍然半信半疑,我隻好反問:
“我看你們美國電影裏,女中學生在廁所裏就把孩子生了?”
這下他們也急了,問我是從哪裏看到的。我馬上回答:“你說中國人往地上扔孩子,又是從哪裏看到的?”
他們就不吱聲了,或者有人開始費力地解釋。其實他不解釋我也明白,資本主義國家和社會主義國家在宣傳上都會有某種程度的貶損,就像我們誇大美國的“邪惡”一樣,美國的國家宣傳機器也在竭力塑造我們的“邪惡”。而兩國人民由於互不了解,又會把這種畫麵加以誇張和想象。
和老外聊天,我倒是學會了一個方法,那就是碰到不好回答的問題,就反問回去,老美的腦筋直,開始一直解釋,漸漸就忘記本來關於中國的話題了。
其實老外們都隻是對獵奇的事情感興趣,對中國國策沒興趣。這也是普通人的共同特點。盡管我們是軍人,但誰也不想在一天的勞累工作之後再聊些國計民生的大道理。所以他們感興趣的都是一些八卦和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有人大驚小怪地告訴我,以前航母路過香港時,在購物街會看見的一種東西。“羅,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有一個大瓶子,裏麵泡著一些東西,我看英文說明上是什麼狗啊牛啊的鞭?太惡心了!”
“你說的是三鞭酒,一般是狗、牛和羊的鞭,或者是狗、海狗和梅花鹿的鞭。”
我跟他耐心地解釋。
“那你們中國人要把它們吃下去嗎?”
“當然不!那是用來泡酒喝的!”
“那有什麼用呢?”
“嗯,這個嘛,和你們發明的偉哥是一個功效!”
“哦!難以理解!”
這些生活上的小問題,通常我會很有禮貌地回答。隻有當有人帶著明顯的敵意針對我的祖國時,我才會不客氣。那時我已經是P.C了,不想再看別人的臉色,所以一旦有人罵“萬惡的共產主義”,我也會直接罵回去,後來很多人知道了我的脾氣,就不再敢惹我了。
有時候我也勸他們,如果對中國、對社會主義感興趣,為什麼不看點書呢?他們擺出經典的聳聳肩的姿勢,意思是那不可能。而我從小就愛看書,長大後更是不看兩眼書就睡不著覺。盡管在國外買書很貴,又沉重,但到了世界各地我都要想辦法買幾本,所以航母上我的宿舍床頭,整整一麵牆擺的都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