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和蚊子差不多大。

最後的結果,不過就是史紅石氣得半死,急急的跑出來了。

史紅石雖不知道曲藝的師父是誰,但料想是個邪派的。金大爺在射雕三部曲裏從沒說過有什麼門派武功是這樣的,因此她也隻能先著人打聽著,跑去和那位老實的師父道歉,賠償了些銀兩,還請了他吃了一頓飯。

為著曲藝事後報複將他打過一頓,史紅石又不免探了次脈掏了些傷藥出去。

這位師父練的是外家功夫,身上有些早年受的傷,曲藝出手不知輕重,又被那不懷好意的人教了些陰損招數,使得他經脈有些紊亂難平,史紅石不知道也罷,這次知道了,自然是要出手管一管的。

第二天在自家樓裏點了早點,意外的看見了黃藥師。史紅石看著他毫不在意的在自己對麵坐下,心裏麵隻能奇異著東邪北丐水火不容,要不怎的洪七公一走,黃藥師就來了?

不管心裏麵如何忐忑,麵上掛著微笑的史紅石盡量用著和平時無異的聲音詢問黃藥師離去的原因,後麵不免加了比如“是不是我招待不周,是不是有麻煩,我能幫上什麼忙”之類的後綴。

正在低頭喝茶的黃藥師先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繼而輕描淡寫的說道:“也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尋個住處罷了。”

“住處?”不就是桃花島麼……史紅石晃了下神,接口道:“這周邊有很多個小島,選一個獨居挺不錯的。”

“哦?這個想法倒是有趣。”黃藥師驀地笑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麼了,見著那個叫花子看著她的眼神就十分的不自在。當場逃跑這種事無論何時說出來都是極掉麵子的,他卻真的做了。雖然也沒跑多遠,而是全程看完了史紅石的應對,黃藥師心裏甚感欣慰的同時還總是有些不適。

今天心情總算是變好了,誰知她卻揪著這問題不放,黃藥師感覺受到關心的同時又是一陣不適。本是隨意知會的一句,結果這女孩一說竟是正中他下懷。

胸中那種略微甘甜的感覺,竟和小時候下完學後被祖母誇獎了的感覺相似。

他早有意願出來獨立生活,隻是一直打不定主意具體該選哪裏。選在城鎮裏過於吵鬧,雖是便於交遊,長久下來他自己卻是不願意的;後來一次出海見了那大大小小的島嶼,找漁民了解了一些事,便有意占一座地形複雜的島嶼獨居。

想法是想法,付出實踐卻是需要努力的。比如島上該有什麼東西、該布什麼陣,平時的日常生活該由誰負責,這些都需要一步步的實踐。

黃藥師本就是個慣於提高生活質量的人,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做飯洗衣上,隻是想到人選就有些頭疼。

買一些婢女嫌脂粉味太重心思不正,收童子又要注意教養不讓他們長歪,雖說要是有不合心意的殺了便是,但在殺人中又不會得到什麼益處,再加上手染鮮血總會有些異味,因此他在這上麵竟比往常多費了些心思思考。

直到前一天在遠處看到衡陽幫的某個人對著那姑娘施以毒手,他才豁然開朗,意識到可以虜一些大奸大惡的罪人割去舌頭弄聾耳朵當做仆人。

因為這個,他又忍不住想讓她露出些沮喪的神情。

黃藥師不知該說喜歡還是討厭這種類似於心有靈犀的感覺,隻是慢條條的喝了一口茶說了那麼一句,直覺的不想讓對方知道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史紅石聽到這答案後果然不免有些沮喪,她開了作弊器、無非就是想製造一種心有靈犀我們是良配的感覺,無奈對方智商太高輕易不上當,從這麼簡短的回答裏很難看出什麼情感。

隻是看著那人難得露出的笑容,不免又有些癡癡的心底愉悅。

意識到自己在心上人麵前犯了花癡,史紅石回過神來時不免有些臉紅,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她第一次想要談戀愛,所以倒沒有什麼丟人之類的想法,隻不住的埋著頭、想著食色性也果真是人類本能。

黃藥師此時也心神不定著,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史紅石的異樣。

等兩人同時回過神,四目對望之間,竟隱隱有些引力浮動。

史紅石又忍不住埋了頭,而黃藥師則是又心神不定望著外麵的風景——其實也沒啥風景可言,不過就是尋常的生活圖,隻是觀賞的人眼神專注,好像下麵正在上演的是民生大事。

一時間,整個包廂安靜的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直到武掌櫃敲門闖入。

史紅石這時才真正的回過神來,她先是咳嗽了一聲,然後喝了些茶水鎮定下來。沒辦法,這時候她想不鎮定也不行了,因為在員工麵前,老板總是忍不住的想做表率。

黃藥師也回過了頭,他先是麵色含霜的看了武延年一眼,接著動作優雅的品了口茶點,對史紅石說了有事起身告辭。史紅石“噔”的一聲站了起來,差點頂翻了身後的椅子,她輕輕勾起了嘴角,柔聲的說了一堆話,直到那人出了包廂才止住。

注意到武延年帶著些驚奇的神色看著她,史紅石忍不住又紅了臉。

她可不是什麼天生的厚臉皮,大概是臉上毛細血管太密集敏[gǎn]、所以隻要激動就會忍不住臉紅。她也知道這樣不好,也自配了一些藥服用,效果也算不錯,隻是、有些時候,會顯得不是那麼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