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你看到他,就會想要結識這個人。
至於後來心神相交之下的種種變化,卻又是另一種發展了。
能和如此聰慧的人交遊,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用輕功之類遊覽山河又能開闊視野、增加見識,照理來說史紅石應該更加自信才是,可她偏偏開始越來越不自信了起來。
大約是有對比才有發現,素娘初初加入進來的時候,大約是因著身份的問題,從不和他們多說一句話,隻是將雜物做好就遣小孩子把東西送到、還搶著去清洗衣物,沒什麼特別的表現,史紅石倒是沒覺得別扭,隻是黃藥師暗自皺了皺眉。
到了後來素娘卻表現的漸漸多了起來,先是在湯飲上下了功夫,又是縫補衣物,此時史紅石再遲鈍就不像女人了,因此她很是反感,卻拿不定主意。
若單純的隻是江湖人士,此時大約早一掌扇飛出去;若是古代的大家閨秀,必是早就腹稿著101種不動聲色的消滅情敵的辦法,可史紅石既不是言情小說裏那種獨立的現代新女性、也不是古代宅鬥教育出來的精品——她曾經也想過是不是要耍個小計謀把人趕走,但這一方麵顯得她小性子,另一方麵……史紅石不信這些能瞞得過黃藥師的眼睛。
她偏偏忘記了黃藥師還是少年意氣的黃藥師。
黃藥師和史紅石談得來,也覺得兩人能夠在一起共度一生,可是他從沒想過要替對方解決一切問題——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體貼的人,何況、他畢竟是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不管如何強大、也不管如何十項全能,他該在乎的還是會在乎。黃藥師為人冷淡慣了,對於上心的人要求就更高,這下見著史紅石如此表現,不免有些暗暗皺眉——在他看來,史紅石這次有些過於優柔寡斷了,對於動機不單純的人,下手就要下在痛腳。
那個女人,很不簡單。
熬湯的時候雖然盡力表現得像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實際上卻顯得好像是在公事公辦按著固定的步驟做事一樣,對於時間的把握也不是看東西,而是每次時間一致;縫補東西的時候雖然盡力在掩飾,卻可以看出手腳雖然非常靈活,卻實在不是一個做細活兒的人……如此種種,可以推斷出來她在掩飾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思來想去,即使史紅石不承認,她也知道,她最近實在是太過了——太過偏移本心,太過在意外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又何苦如此苦苦思索呢?男人若是要變心,隻怕十匹馬也拉不回來,若是不變心,那自個兒也得做得好,不然隻能將人越推越遠了。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她的曆練畢竟太少,本心又因經曆過現世的浮華而多少有些浮躁不堪的根底,到現在,史紅石是徹底是徹底看淡了。
這麼一想,她的態度又回複了之前的尋常,連武功上的瓶頸都鬆動了許多,又有了一次小的提升。
黃藥師在一旁看著,不免也輕鬆了不少,他把史紅石當做未來的夫人對待,心裏自是希望她和他匹配,若是僅僅因為一個外人便慌了陣腳亂了分寸,到時候對敵起來,隻怕是一項大的弱點。
如今她能自己走出來,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如此這般,兩人竟不約而同的忽略了那個女人。
也許是心情好趕路也鬆快了,史紅石竟有興致看看路邊的野花摘一朵兩朵新鮮粉嫩的花朵,少女的活潑盡顯。
從黃藥師和史紅石相遇以來,她無不以十分穩重的形象示人,如今盡顯天真浪漫的性子,黃藥師不免覺得有些新鮮,相處之下也多了些包容。
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史紅石解了心結,自然是將人打發了,不管對方有多不甘心,也不能否認最初幫助她的是史紅石。更何況史紅石給她的東西也夠豐厚的了,完全稱得上是仁至義盡,在這個完全不是宅鬥的時代,那女子也隻能退散了。
她本以為江湖兒女都是從根裏瞧不起她們這種婦人的,當那少女有些憤怒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欣喜的,誰知道她到底賭錯了,這少女竟是直接把她給弄走了,而不是想把她帶在身邊給慢慢擠兌。這些江湖人都是不怕殺人的,她到底怕死,所以終究拿著東西走了。
從始至終,黃藥師都隻是看著,沒有多說什麼。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很好了,她的善心之舉在這裏果然還是有些不大適當。史紅石對這次的不當之舉若有所思,行事比以往灑脫了很多。
走走停停,他們總算是到了廬山。
廬山地勢險峻,陡峭異常,開鑿出來的山路也是崎嶇難走。史紅石第一世是個不怎麼愛活動的人,對於爬山更是深惡痛疾,什麼廬山井岡山龍虎山三清山通通都沒興趣。沒想到到了古代,交通更加不方便了,反而要用輕功登山。
作者有話要說:工作實在是太忙了,私立學校的老師真心是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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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世界,是一個很神奇的世界。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