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出手,將一樣東西塞至女兒袖中,而後問:“腳上的傷怎麼樣了?”
少女踩了踩地,說:“走起來有些疼。”
“能走就好。”女子道,“喏,明早就去二皇子哪兒道謝,把藥下下去,之後要做的我已和你說了多次……這藥拿到的不容易,明天啊,記得去早點兒。”
“去早點兒?”李清扶著女子躺好,再將被子蓋上。她見娘親沒有答話的意思,也不追問,自己默默的離去了。
“話教了,藥也給了?”喬錦笙又問了次。
玉香確定的答道:“教了,也給了。”不過還是不解罷了。
“不給藥,那女人就不會讓小姑娘過去。”九公主彎了彎眼,“我說的也沒錯啊,小姑娘能活的好好的,隻要事情不是陰私了,她就不用死。”
玉香沒有應話。
“真該讓姐姐把你指給我。”喬錦笙瞥了她一眼,“二皇子幫李清尋了太醫,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了。隻要讓李清遇見李家的人給她指路就好。唔,好在這兒不是在外麵,守在二皇子房外的,是他的人多,還是李家的人多?”
“這是李清唯一的機會,她在二皇子麵前表現的那麼好,奴婢看來,她明天也不會讓公主失望才是。”玉香屈了屈膝,“奴婢告退了。”
長夜早已過半,喬錦笙依舊合不上眼。她幹脆翻身坐起,再一遍遍看著床頭刻著的圖案。
“二哥一出事兒,先前拉攏的那些人,怕是就要來投了。”九公主抬手在那些圖案上描畫著,心中第一次為了除過表姐的人覺得難受。與那人交往多年,真下手去陷害,到底是會不忍的。
實在不行,救上一把……也可以吧?算是,償還這些年對自己的幫助。
到第二日,喬蔓起身的時候比尋常要晚一些。她揉了揉眉心,喚玉梨前來為自己梳洗更衣。
衣裳是近幾日新製的,按照長洛女子的樣式來,倒也稱得上新奇。
喬蔓還記得,駙馬妹妹李昭向自己說起時嬌怯的模樣,聲音本應是清亮的,可被她自己壓到讓人有些聽不出的地步,隻道:“比起郡主的衣裳要短些,咱們這兒呀,女子大多是要去采蓮的。”
自己還打趣了句:“你也去過麼,采蓮?”
“那倒沒有。”李昭吐了吐舌頭,“父親不讓呢。”
“像是有什麼事啊。”喬蔓看著鏡中的自己,自醒時起,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不過身邊能問的人都是一早上都在等自己的,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待會兒去見母親吧,她暗自思量著。唔,不知道喬錦笙那邊如何。
等真的見到長公主時,喬蔓又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行過禮後就被母親招至身邊,下人都退走了,兩人仍是先前長公主問話時的姿勢。她跪在母親旁邊枕著母親的膝蓋,便聽到:“……早上,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二皇子和六公主駙馬睡在一起。”
喬蔓驀地抬起頭。
“說是沒有人推波助瀾,誰信?但哪怕是真被下了藥,二皇子都洗不清了。”喬洛的手指劃過女兒的眉眼,眼神複雜,她問:“蔓兒,要是你和喬錦笙也有那麼一天呢?”
喬蔓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白霖像是一定會死了。二皇子?端看他有沒有功夫挺過這一岔吧。”喬洛的聲音是女兒從未聽過的柔和,在喬蔓耳中甚至帶了些飄忽,“大概會有很多人懷疑到我們頭上?不過不管怎麼說,蔓兒,這是端陽府的機會。”
☆、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