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有人來報,又發現屍體了,和三日前在弄香樓裏發生的那起一樣,我們過去看看,”丙末神色愈發低沉,仿佛臉上飄來一朵烏雲,轉眼就要落雨了似的。
天嬌登時來了精神,大咬了一口糖葫蘆,粗粗喘了口氣,重重說了一聲,“走。”
作者有話要說:
☆、大美人兒
天嬌一行人浩浩湯湯就出了春雨監。
勘察現場這碼子事,向來都是天嬌、元朗、二哥中乙和三哥丙末負責的。
丙末醫術高超,對驗屍之道也頗有研究,天嬌常常屁顛顛跟在他身後偷師學藝,幾年下來,也能比得上大半個厲害的仵作。
倚春樓算是京城裏規模較大的青樓,聽說這次出事的,是倚春樓最叫恩客流連的柳玉兒。
天嬌向來不拘小節慣了,雖是姑娘家家,卻也不避諱青樓這種煙花之地,打頭邁進了倚春樓。
天嬌先並不著急查看屍首,卻被倚春樓廳堂裏坐著的這一群鶯鶯燕燕吸住了目光。
不是說她們美色有多麼出眾,隻是她們每人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意味深長,叫人忍不住多放幾分心◇
丙末“啪”地打開天嬌的手,“少兒個頭啊,人兒和你年紀一樣大,再過個三四年,兒子都能裹著尿布上街跑了。”
天嬌搓著自己的手,一邊嘀咕著走開了,蹲下`身打量起趴在地上的女屍來。
眾人一看這場麵,確實有幾分尷尬。
“唉,”丙末率先張了嘴,一股子歎惋的意思就冒了出來,“可惜這麼個傾城佳人,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元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前這個倒在地上的女子,上半身衣服被人完全撕開,雖是酥&胸半露,可是身上的屍斑已經融成片狀,一片紫紅色,觸目驚心。
更為可怖的是,這個女子的脊柱上被劃開一條七寸長的血淋淋的口子,這條口子旁邊,是兩塊人眼躲也躲不開的大傷口。
也就是說,有人不僅殺了女子,還將她的皮扒了下來。
這情形,確實和三日前在弄香樓裏發生的那起命案一樣。
隻不過據弄香樓的老鴇介紹,三日前在那兒死去的姑娘是兩個月前打蘇州過來的,在弄香樓算不上頭牌,甚至有些冷清,還常常受其他姑娘的欺負。
天嬌戴著手套摸了摸女子的身體,“死者下肢的屍僵程度還比較弱,屍僵還沒完全形成。”
又伸手按了按屍斑,“用手按壓屍斑,屍斑退色,暫時消失,鬆開按壓,屍斑重現。”
天嬌屏氣凝神,環視了一番屋內的環境,沒有水,沒有能改變室內溫度的東西,“初步估計死者死亡時間在三個時辰左右。”
再輕輕翻過女子的身子看了看,“致命傷應該是腹部這一道刀傷,和弄香樓的那個一樣。”
“嘖嘖,傷口切麵整齊,一刀斃命,凶手眼疾手快,也是夠狠心了,”丙末湊過腦袋,摸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說著。
“看這環境也不像是有打鬥的跡象,”中乙望了望四周,極其冷靜地分析著,“凶手是正麵攻擊,死者恐怕連閃躲的意識都沒有。”
“嗯,指甲裏幹幹淨淨,身上也沒有什麼其他傷口,確實沒有搏鬥過,”天嬌舉起女子纖長的手指,仔細打量一下。
“看來是認識的人作案,”中乙總結道。
“沒有在房間裏搜到凶器,我這就叫人先去搜這樓裏其他人的房間,”元朗走過來。
“也好,先把屍首運回春雨監,我們下去問問老鴇,”中乙一邊說一邊就往外走。
老鴇見天嬌一行人下了樓,連忙迎到中乙麵前,她也想趁早把事情摸清楚,免得弄得大家都魂不守舍。
“發現柳玉兒屍首的是誰,”中乙直問。
“回大人的話,我們好幾個人一起發現玉兒姑娘的……唉,”老鴇說著說著又掏出緋色的手絹抹抹眼角的眼淚,“玉兒昨日說身子不舒服,便休息了一晚上,結果快到今日午時都不見人影,我去拍門也沒人應,房門從裏麵被鎖得死死的,我還以為她是跑了呢。”
“反鎖了?”中乙皺起了眉頭。
“嗯,我叫了兩個男的才一起把門給撞開,結果一看,那場景,差點沒把我嚇得昏死過去,趕忙就報了官。”
“你們這是做什麼!”女子尖利的喊聲打斷了眾人的思緒,齊刷刷就往聲源處看去。
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正攔住元朗,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誰準你們這些臭男人進我房間,都滾出去!”
“秋水!不得放肆!”老鴇見女子撒潑的樣子,連忙喝住她,春雨監是官府,她們哪裏能隨便得罪。
這秋水仗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