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鬼胎
金烏扶著天嬌,如履薄冰,嚅嚅地自言自語道,“這個潑婦,就算本公子不肯委身與她,她也不至於這般尋死覓活吧,萬一一頭給撞死了,本公子情何以堪!”
看現在這情形,恐怕元朗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金烏索性叫了兩個何老爺的小廝,把何老爺先抬回去。
理由很好找,他拿腔拿調對著別人說,“你家老爺年紀大了,就別出來尋花問柳了,突然就給昏這兒,嚇得我們媚娘七魂少了六魄,你們賠得起麼!”
解決了這堆麻煩,回頭再看天嬌大大咧咧躺在床上,早就暈得七葷八素。
金烏雖然也想離開,但憑著最後一絲尚未泯滅的良心,又覺得有些不妥。
那個雞婆老鴇既然敢下藥逼別人就範,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若是半夜又遣人摸黑進來……
光是想想都叫人覺得膽顫,大不了留下來陪她。
金烏環視了一下房間,試圖扛起天嬌,實在是力不從心,隻得起身一手抓了一隻天嬌的腳腕。
使勁一拽,天嬌“咚”地一聲悶響挪到了地上,金烏又撅著屁股繼續把她拖行了幾米。
我算是對你好的了,你得知恩圖報啊,以身相許就算了,我承受不住。
然後,金烏使出吃奶的勁“喝”地一聲架起天嬌雙臂,把她往旁邊的貴妃榻上一丟,回身取了床被單給她蓋上。
金烏怕她睡不暖,又小心翼翼掖了掖天嬌身上的被子,今晚你就睡這兒昂,這樣我就能在這兒陪你了。
轉頭吹了蠟燭,優哉遊哉踱回床上,金烏安安逸逸躺下,心滿意足的伸了伸胳膊。
香香甜甜,一覺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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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睜眼,天嬌已經感覺自己後腦勺有些痛,不對,好像額頭也有些疼。
“嘶,”天嬌揉著自己太陽穴緩緩坐起了身。
啊咧,自己怎麼會睡在榻上?
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最後記得的畫麵好像是自己把何老爺打昏了,後來呢?
“嗯……”金烏睡得朦朦朧朧,銷魂地吧唧了下嘴,翻了個身。
“誰?”天嬌皺眉凝視這床上那團不明生物,挪著步子慢慢靠近。
“草包!”天嬌猛地把鋪蓋一掀,“你是不是馬上就要上房掀瓦了,竟然還敢睡我被窩裏!”
金烏彈坐起來,一大早就受到這一番鋼鐵般的咆哮,驚魂未定,連忙扯過被子,捂住自己,縮在角落,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我?你自己昨天做了什麼你都不記得了麼?”
“哈?”
昨天?天嬌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好像被下藥了。
再看金烏這把嬌羞的模樣,天打五雷劈,昨天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悔青腸子的事?該不會……
金烏翻著死魚眼盯著天嬌,“看來你是真不記得了……”
“篤篤篤……”天嬌還沒繼續逼問下去,就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誰?”
“我,”做作至極又妖裏妖氣的聲音從門縫裏擠進來。
元朗來了。
金烏心裏一緊,從床上一躍而起,趕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要是叫他看見自己睡在天驕床上,那還得了?天嬌慢吞吞開了門。
元朗一臉嚴肅闖進房門,像是滿腹心事似的,抬頭卻看見衣冠不整的金烏和天嬌,先是一怔,看完這個,打量那個,轉瞬就是滿臉疑問。
“怎麼了?”天嬌急忙打消元朗詢問的念頭。
“哦,”元朗回過神,壓低聲音說著,“那個綠珠和桃夭在樓下吵起來了,好像是因為桃夭故意扯掉了綠珠蒙麵巾讓她出醜,而且,那個綠珠昨晚好像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