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嘴唇上沒有什麼血色,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真是一副隻剩半條命的模樣。
想到這個人因為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斷氣,天嬌竟然慌張地有點不知所措。
天嬌像個木偶一般機械地移了過去,半跪坐在金烏床邊,神情還強作淡然,可是聲音已經微微顫唞起來。
“草包,你可別死了。”
“你不是很怕鬼麼,死了就會看到滿眼的鬼。”
“你要是醒了,我去幫你作證,你根本不用來春雨監鍛煉,沒什麼可鍛煉的,讓你爹速度的接你回家。”
天嬌說著說著,激動地抓起金烏的衣領就開始晃,眼淚已經在眼睛裏打轉,又伸出手臂用力摸了一把。▂思▂兔▂網▂
丙末這才氣喘籲籲跑了進來,“哎喲,天嬌……”
話還沒說,隻聽床上傳來一聲淺淺的呻##吟,“你什麼情況啊?”
“什麼情況?”天嬌也一頭霧水。
再望望睡眼惺忪的金烏,這是回光返照?
“痛,壓著我手指了,”十指連心啊,金烏欲哭無淚。
天嬌這才發現,自己手肘正好壓住了金烏放在床邊的手,還有力氣叫自己手指痛,那應該就是沒事囉!
天嬌笑逐顏開,抓起金烏的手指頭又是吹氣,又是揉,像個老太婆哄孫子似的,“吹吹就不疼了。”
說完一個眼神犀利地甩到丙末臉上,好像要把他鑿穿似的,竟然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我以為你和他有仇嘛,不希望看到他好太快……結果他沒,沒什麼大礙,”丙末抓耳撓腮,“我那是替你惋惜嘛。”
“我去縫屍體,”丙末甩下最後這一句,一溜煙跑不見了。
天嬌放下金烏的手,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剛才正緊張還不覺得,現在才覺得有幾分尷尬。
“屍體?”金烏臉色變難看了一層。
“嗯,發現那個藥販子的屍體,我剛剛解剖完,他肯定是他殺,胃裏還有才吃下的雞肉呢,而且有酒味,”天嬌若無其事地說。
“那,你洗手了嗎?”金烏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天嬌突然反應過來,也是一篩,臉上欠欠地笑著,“忘洗了。”
金烏的臉色猶如被踩了一百遍的苦瓜。
腦子裏不斷浮現剛才天嬌抓他衣領,還有揉他手指的場麵,金烏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身上的雞皮疙瘩澎湃地後浪追前浪。
“沒關係的,他還挺新鮮的,就一個時辰前的事兒,我戴了手套,不髒,”天嬌一邊說著,一邊還把手伸到金烏眼前,仔細地翻翻手心,又翻翻手背。
越描越黑。
“洗手!”
金烏用盡全力,震得傷口發疼,嘶啞著嗓子低低吼出這兩個字。
天嬌“嘿嘿”一笑,往後一蹦,奪門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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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晚上,再來個大半天,金烏精神頭已經足了許多。
迷迷糊糊睡醒了,已是日上三竿,眼睛還沒睜開,就聽見從腹腔深處傳來情真意切的“咕嚕嚕”一聲。
好餓!
剛想翻身下床,隻覺身邊趴了個軟綿綿的東西。
金烏小心翼翼拿手指戳了戳天嬌的腦袋,這丫頭不會一整晚就趴這兒睡了吧……
天嬌睡眼惺忪抬起頭,趴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緩緩伸了個懶腰,臉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異常明顯。
“你昨晚睡這兒?”金烏暗自有些感動,沒想到平日裏母夜叉似的人也能這般對自己。
“對啊,”天嬌點點頭,轉而又義正言辭地說,“誒,你先別太感動,我不過是看在你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