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扒得更用力了,滿臉嫌棄,剛離了沈碧兒,然後跟猴子爬樹似的,跐溜一下鑽到了天嬌身邊。
喘著粗氣,連忙擺手低聲解釋道,“我們沒什麼,什麼都沒有,是她莫名其妙摟著我的!”
天嬌回頭瞪了金烏一眼。
隻一瞬間她就覺察出自己很奇怪,他摟他的,自己幹嘛要生氣?
剛回頭,隻見沈碧兒手一扶額,眼眸一閉,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竟像片飄飄落葉,軟軟綿綿就往下墜了。
天嬌一個箭步上前,摟住沈碧兒的腰就掐她人中。
金烏心有餘悸,仍舊躲得遠遠的。
沈碧兒也緩過神,睫毛微微顫動,紅唇欲言又止,又是一番泫然欲泣。
剛才這一番鬧騰,惹得院子裏住著的其他捕快也三三兩兩地出來了,一臉茫然地張望著這邊。
“孟姐姐,”沈碧兒的聲音濕乎乎的,溫柔地如清泉流過,哪怕心是石頭做的,也被她衝化了。
“怎麼了?”
天嬌小心翼翼扶著沈碧兒在走廊欄杆邊上靠一靠。
“我,我看見房間裏有人,”沈碧兒像驚弓之鳥,緊緊握著天嬌的手,“是教主,洪教主。”
“怎麼可能,他已經死了,更何況,誰敢在春雨監撒野?”
天嬌看她也是著實可憐的模樣,便隨口安撫著她,又幫她輕輕拉了拉半滑在肩上的衣領,讓她裹裹好。
“真的真的,”沈碧兒說著說著又是淚如雨下。
天嬌滿臉狐疑,向旁邊兩個捕快使了個眼色。
兩個捕快放輕腳步,側身躥進房間,不出一會兒就出來了。
“捕頭,裏麵沒有人。”
天嬌望了望瑟瑟發抖的沈碧兒,按下耐心哄到,“沈姑娘,裏麵沒有人,你是不是看錯了。”
“碧兒剛才午休,恐怕,恐怕是做了噩夢,還以為這夢是真的……”
沈碧兒抽抽搭搭撫著眼角,“碧兒真是沒用……”
虛驚一場,天嬌一時有些無言以對,隻拍了拍她的肩頭。
“可是碧兒還是害怕,”沈碧兒又反手抓住了天嬌,“孟姐姐,碧兒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吧……”
“碧兒,想求求孟姐姐收留碧兒,讓碧兒和孟姐姐住一間房……”沈碧兒說著說著又垂淚了。
院子裏一雙雙眼睛都把這兩個女人直勾勾盯住,天嬌就算有千百個不願意,她也不能就這麼拒絕這可憐巴巴的沈碧兒。
“嗯,”天嬌在心裏重重歎了口氣,隻勉勉強強說了一個字,卻好似在心上插了一百刀。
她看見沈碧兒就會想到魔炎教,這件事像一根刺,是無論如何也拔不掉的。
這個沈碧兒,恐怕以後也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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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兒搬到天嬌的房間,仍舊是在後廚幫忙,倒也老實,整天“姐姐”長“姐姐”短地叫她,天嬌也慢慢習慣了不少,隻是也不主動應承她。
可是不過十日,沈碧兒就已經深得春雨監捕快們的心。
人人都戲言說,春雨監一共就一個半的女人。
天嬌天天耍皮鞭舞長劍的,再加上這新捕快一來,更是天天繃著臉,隻能算半個女的。
這揀著個柔情似水,偏偏又總是嬌羞地端著的沈碧兒還不得跟撿著寶似的,眾星拱月般圍著轉。
可這沈碧兒呢,卻偏又對向來不愛搭理她的金烏好得出奇,水果得撿又大又好的給,笑容得給最美最甜的看。
偏偏今日,還要在飯堂當著所有人送個大禮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