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做,但我知道你想去做,你去便是了,沒人攔你的路,”金烏嗤笑一下,迅速回嘴過去。
“別吵了,作為一個捕快,事情弄清楚了嗎,就帶著自己的想法胡謅,那麼衝動,”天嬌聲音低沉地打斷二人,忍不住要搖醒一下那個捕快,“去看看再說。”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沈碧兒會心甘情願去做尼姑。
且不論這件命案的真相究竟如何,她費了那麼多心思靠近金烏,怎麼可能會輕易撒手?
不知道這次她的葫蘆裏又賣了什麼藥,但總而言之,不是好藥。
沈碧兒穿了一襲綠衣,憔悴中又更顯清麗,期期艾艾坐在床沿上,床上擺了一個攤開的包袱,裏麵已經裝上了幾件常用的衣裳。
“你又鬧什麼!我們之間究竟怎麼回事,你自己最清楚,”金烏連門都不想跨進。
“孟姐姐,碧兒笨拙,又不懂人情世故,這麼多日也給春雨監添了不少亂子,好在還沒給你們釀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
沈碧兒都不拿正眼看金烏,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對金烏軟磨硬泡都是無用功,隻能轉向直端端對著天嬌,柔聲細語地道著歉,她所說的錯,指的是天嬌的木盒子。
天嬌暫時沒接話茬,細細揣度沈碧兒的話,她蜻蜓點水自責的同時,還學會給自己洗白了。
“碧兒自幼命苦,本以為尋了個依靠,”沈碧兒自己哂笑一下,無辜的眼神落向金烏。
“奈何自己還是太過蠢鈍,遭人嫌棄,本隻是把王大哥當作自己親哥哥,卻無端端害得他丟了性命,碧兒本再無顏麵苟活於世,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再隨心所欲任意傷害,碧兒唯有削發為尼,以求超度死者。”
“碧兒姑娘,這件事怎麼能怪你,要怪也隻能怪那個善妒的丫鬟不是嗎?”捕快迅速補上一句,他越聽越氣,希望能勸得沈碧兒回心轉意。
“金公子,碧兒在這裏謝謝你之前的照拂了,”沈碧兒顫顫巍巍地笑著,顯得自己分外可憐,更加襯得金烏此時的舉動卑劣可恥。
金烏終於打正眼瞧了一下沈碧兒,過了氣頭,他算是稍有理智了。
他明白,現在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讓沈碧兒四處亂竄的,她可是什麼胡話都說得出口,誰知道她一出去,會把事情說成什麼鬼樣子?
若是壞了王府的名聲,那端王爺指不定要如何收拾他呢,如果領她回府,也不過就是被罵幾句……
“你用不著去出家,”金烏清了清嗓子,神情也放鬆下來,姑娘的貞潔你也拿來押成賭注,既然你也不要臉了,我又何苦幫你在乎。
“嗯?”眾人都看他接下來如何打算。
“跟我回王府,現在就回去,”金烏緩緩踱到沈碧兒床邊,笑得異常和藹。
沈碧兒臉上閃過一絲沒反應過來的僵硬,隨即爆發出更加誇張的歡欣,“金公子……”
天嬌皺了皺眉,也有些許不解,這個草包怎麼這麼快就回心轉意?
金烏冷笑一下,一把扯過沈碧兒床上的包裹,往地上隨意一摔,虎得人嚇了一跳,他卻目不斜視看著沈碧兒,“這種垃圾,就不用帶回去了。”
金烏走得輕鬆自在,擦身而過天嬌身邊時,稍稍頓足在她耳畔低聲說道,“等著看好戲吧,叫她之前欺負你。”
金烏如醍醐灌頂,現在算是徹底想通了,春雨監的人收拾得了強盜土匪,卻收拾不了一個沈碧兒,那是因為他們的一切都要按照規則律法來辦。
但是端王府呢?恐怕是個和春雨監比起來,更加水深火熱的地方。
金烏光是想象一下,那些姨娘和姊妹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