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嬌冷笑一下,“你們倒是跟我這兒唱起軟調子來了,若不是你們自己把王爺壽宴攪得血雨腥風,誰沒事追你們?”
“姑娘這事情說來話長,”那兩個人看上去好似根本沒有要動手的打算一般,“若我們說,那場刺殺和我們壓根沒有關係,你信嗎?”
天嬌不說話,越發狐疑起來,這兩個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跟自己解釋個什麼勁兒啊?
“你不相信我們沒關係,隻要你願意跟我們去見一個人,你就一定會相信了。”
那個黑衣人幾乎是用商量的語氣在說話。
“不可能。”
天嬌短短說完這三個字,提劍就向前一衝。
跟他們去見一個人?這還真是異想天開。
若是自己作為春雨監捕頭,卻跟著刺客的同黨跑了,這春雨監不被人拆皮拔骨才怪,孟家人更是要大難臨頭!
與其被人唾棄,還不如就在這兒死個痛痛快快的。
天嬌幹淨利落地一劍刺出,直取黑衣人要害之處。
那個黑衣人反手用劍一擋,正好抵住天嬌的劍尖,再向後側開一步,手腕一抬,借力就把天嬌的劍挑了開去。
“我說你這小妮子怎麼強得很哩,我說什麼你都不聽,我不傷害你,你卻這樣招招都想取人性命,”黑衣人心有餘悸,連退三步,還想再勸天嬌。
“我知道你們與我過招時都打了讓手,也看得出來二位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但皇命難違,我們之間隻能你死我活。”
天嬌嘴上回應著,手上也沒有放鬆,又下了一把狠勁。
黑衣人一邊抵抗,聲音高了八度,“呸,狗屁皇命!我可不……”
“閉嘴,”還沒等他說完,另一個黑衣人厲聲喝止了他的話。
連天嬌都被他嚇了一跳,這個人突然這麼一吼,難不成是害怕我聽見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然而那個大喊的黑衣人沒有再給天嬌多餘的思慮時間,陡然刺出自己的長劍,從天嬌和這個黑衣人中間挑了一下,迅速將兩把鬥得不可開交的長劍分了開去。
“那麼姑娘就休怪我們得罪了。”
那個黑衣人語氣裏看不出什麼情緒,猛然加大了攻勢。
一劈一挑一斜刺。
舞得眼花繚亂,逼得天嬌步步後退,幾乎屏住了呼吸。
兩人在斷崖邊上來來去去,如履薄冰。
另一個黑衣人也不再怎麼出手,一副巴不得隻站在一旁的神情,偶爾還對著他們喊兩嗓子,無非就是勸天嬌快些投降。
兩人來來回回過了近百招。
天嬌的呼吸已經不如一開始那樣均勻,體力損失不小,局勢已經非常分明,沒有再這麼耗下去,黑衣人見勢又是猛的一劈。
天嬌不自覺抬劍去擋,被劍氣一震,不禁向後退了兩步。
天嬌暗自在心裏啐了兩聲,也豁出去了,連呼吸也忘記了,使勁一蹬,要把自己的身子壓向那個黑衣人,企圖最後一搏。
豈料到天嬌正欲反擊,卻聽見身後傳來什麼碎裂的聲音,沒有丁點兒逃避的時機,天嬌隻覺自己後腳一個鬆動。
霎時間,天嬌的心仿若有萬隻螞蟻在裏麵亂爬一般,剛才還隻剩刀光劍影的腦海裏,硬生生闖出兩個千斤重的字。
“完了。”
下一瞬,天嬌整個身子一斜,全身血液猛地一跳,腳下的泥土崩塌地更加徹底。
天嬌也顧不得黑衣人了。
“啊”地尖叫了一聲,全身的毛孔都已經張開,冷汗裹了一腦袋,她已經完全失去平衡,直直地就向斷崖下麵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