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丁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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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深了下來,整座皇宮上空浸在一種難得的寂靜中。
仔細聽一聽,其中卻暗流湧動。
好像有好多腳步聲在窸窸窣窣地移動,國庫裏也是燈火通明的。
天嬌仍舊坐在桌邊發呆,桌上擺滿了豐盛酒菜,色澤無一不是光彩誘人的。
可惜了這一桌子菜,現在也已涼了,卻一點被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金烏坐在房間裏,又抬手往嘴裏灌了一口茶,“咚”地將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就要往外衝。
剛把門一推開,兩個捕快的劍已經擋住了去路,語氣冷冰冰的。
“世子,宮中特殊時期,不可隨意出來。”
“人有三急,你們不懂?”金烏也沒好氣。
上午的時候,他們隨著丙末來了宮中,卻莫名其妙被關了一個白天,而且,丙末還故意把王爺和他倆分開關起來,可見心裏是頗有計量的。
“那請讓小人隨世子一同前去,”捕快仍舊用不冷不淡的語氣說著。
“嘭!”
金烏沒有回答,也是氣火了,使勁將門一關,把他們擋在了外麵。
“哼,還說什麼要事相商,這分明就是軟禁,剛才就不應該答應過來!也不知道爹那頭怎麼樣了……”金烏又重新坐下來。
“如果我們不過來,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手段繼續在暗處等著我們,”天嬌歎了口氣。
“對不起,”金烏看著天嬌語氣一下軟下來,像個犯錯的孩子,“如果我不把你拽到端王府,也許你也不用跟著我吃這份苦了。”
金烏慘然地苦笑一下,語氣裏湧出幾分寒意,“比起春雨監的人,或許我真的很沒用,也無法保護你,還……”
“你確實功夫不好,又總是笨呼呼的,”天嬌冷冰冰一句話打斷金烏,卻把自己熱乎乎的手心遞進了金烏手裏,“但你一直都在保護我。”
金烏牽起嘴角笑了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孟天嬌……這是在誇他?
“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功夫好,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以為自己什麼都扛得起,後來慢慢發現,和你一起,好像還是你照顧我多一些,”天嬌用力握了握金烏的手,說得異常認真。
“那……你會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金烏小心翼翼地探聽天嬌的心意,心裏卻湧出些許寒意,這些話現在才說出口,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晚了。
攝政王已經駐兵入宮中,春雨監也已經向攝政王倒戈,那麼端王這些人的鏟除,對攝政王而言,也不過是時間和方法的問題了。
天亮以後,將會是什麼情形,誰也不會知道……
“難道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天嬌卻好像風輕雲淡。
“你怎麼了?”金烏明顯覺得天嬌有些奇怪,難得那麼直白一次。
“我隻是覺得,我們不見得活得過明天。”
天嬌說完這句話,竟是抬頭一笑,大大方方看向金烏。
“你們兩個,”房門一響,丙末的聲音也傳了進來,“有什麼話,留著下去再說。”
丙末已經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捕快,捕快手裏拖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了一壺酒兩個杯子。
“你為什麼……”
你為什麼投靠攝政王?
“為了春雨監一眾兄弟糊口!為了不再屈居人下!”丙末不等金烏問完,已經笑了出來,臉上是天嬌從未見過的狡黠和嘲諷。
三哥竟然會變成這樣……那個每日嘻嘻哈哈的傻三哥……
“你對得起孟大人所托嗎?他可是你爹。”
“爹?嗬,我自小便是孤兒,何來的爹,孟猛……”丙末沉吟了一下,神色凝重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