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1 / 3)

二哥不要錯了……你逃吧,還來得及。”

話一說完,天嬌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中乙眼眶發紅,顫唞著擺了擺頭,顫顫巍巍站起了身子,“不,天嬌,都是這個狗皇帝的錯!天嬌你不要怕,二哥給你報仇,二哥殺了這個狗皇帝,都是這個狗皇帝的錯!我沒有錯!”

中乙一邊說著就衝了上去,兩三招便解決一個護衛,發狂了一般,容不得一個人近身,高台上的血慢慢彙了起來,一點點瓦解了皇帝臉上的挑釁。

眼見著已經逼近,金烏卻突然閃了出來,中乙放緩步子,“讓開。”

“你還不明白天嬌的心思,她希望你不用一輩子都活在殺戮中,兩手沾滿鮮血,你不懂嗎?”金烏語氣平靜下來,卻裹上一層寒意。

“我要殺了他!他不配活著!是他害死了天嬌!”中乙舉起了劍,“你若是不讓開,我便將你一同斬首。”

金烏一聲嗤笑,突然雙手抓住中乙的劍身,手掌的血瞬時滴了下來,天嬌都不會畏懼的東西,我有什麼可畏懼的?

中乙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接下來這一出,呆傻在了原地。

金烏抓住劍,端端往自己身上一捅,一聲低吟咬在了喉嚨裏,差點咬碎牙根,忍住痛順勢往前一衝,終於得以貼近了中乙。

自己根本不是中乙的對手,若是明顯的進攻反抗,都會被他攔住,唯有這個辦法才能接近。

“她是被你害死的,”金烏一字一頓,像割開血肉模糊的皮肉一般把話說給他聽,死死捏住中乙的肩頭,不讓他離開半分,“如果這樣你還執迷不悔,那我來幫你放下你的劍。”

話音剛落,然後是突如其來的疼痛,中乙眉頭一鎖,金烏已經把別再自己腰間的匕首,捅進了中乙腹部。

場麵恍如靜止了下來,所有的嘈雜也慢慢遠離耳畔,金烏呼出最後一口氣般鬆下了所有的防備,然後眼前的世界在不斷地模糊、翻轉。

金烏往後倒下的時候,他看見黑衣人正架著中乙急急撤退,周圍全是呼喊他的聲音,自己粗重的呼吸聲越發清晰,他伸出手夠了夠倒在一旁的天嬌的手指。

把柔軟的指尖牢牢攥在自己手心,還留著一絲溫存,心裏也終究踏實了。

跑了半天,你還是回到了我手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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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丙末趕到的時候,天嬌和金烏已經奄奄一息,他咬得嘴唇沁出血絲,才勉強堅持下來。

他治了一夜,恐懼了一夜,把他們的命拖了一夜,終究還是跨出房門,紅著眼眶,泣不成聲,對著所有人搖了搖頭。

“準備……後事。”

艱難無比的四個字,仿佛每說一個字都是在自己心上剜了一刀。

接下來的日子裏,春雨監的人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沮喪,接連失去了父母與妹妹,孟丙末仿佛換了個人一般,除了公事,便是一個人鬱鬱寡歡。

三個月時間過得很快,他幫助皇帝清掃攝政王黨羽以及前朝餘孽,雷厲風行一點不輸給當初的孟猛,朝廷局勢就這樣一點點穩定下來。

朝中之人無一不羨慕他前途一片光明,孟丙末卻麵稟聖上,稱病辭去官職。

所有人都說他是傷心過度,過了些時日遲早會後悔。

皇帝聽罷,卻隻是輕輕一笑,允了,隻說,是自己對不起故人。

孟丙末簡單收了收行李,還沒過三天,便買了馬車自己駕著出了京城,春雨監的捕快送他出城時,還說著散了心趕快回來。

丙末一路向邊塞的地方去了,隨處找了山下一個茶寮歇息。

開茶寮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給他端了一壺熱茶,“小兄弟這是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