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會這樣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那個時候,那個孩子還在這個世界上,會一臉求摸摸的看著自己,但是臉上卻故意的裝著驕傲與矜持,那個時候自己會覺得特別好笑的去揉揉她的腦袋。
他知道自己很不公平,從為優姬改名就開始了。
他以為那個孩子那麼勇敢,那麼堅強,就算沒有他也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優姬那麼柔弱不可以沒有他的保護,現在他知道錯了,堅強的孩子努力的把自己偽裝的堅強,但是總有一天她們會累,會想要停下來休息。
所以,是他錯了嗎是他讓她覺得累了?
但是他該怎麼做?
有誰能告訴他當被子孫強行喚醒的時候該怎麼做?
有誰能告訴他傾占了別人家孩子的身體時該怎麼麵對那對父母?
有誰能告訴要如何公平的對待兩個喜歡他的小女孩?
有誰能告訴他當自己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拯救那個給予他溫暖的家庭該怎麼辦?
有誰能告訴他自己許諾要保護的人被另一個靈魂搶走了身體的時候他該怎麼做?
有誰能告訴他當他看著那個女孩一天天的長大,燦爛又美好,甚至無法忍心對她下手的時候該怎麼辦?
誰能告訴他周圍都是財狼虎豹虎視眈眈的時候他該怎麼做?
杏湘冬,那個搶走了玖蘭冬身體的女孩,就和他一樣的可惡,和他一樣的殘忍。
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樣的可悲,一樣的不該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可是,他能怎麼辦?他難道錯了嗎,有誰能說他做錯了。
優姬看著玖蘭樞,看著他眼裏彙聚的東西,心裏有種恐懼在不斷地滋生,成長。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樞哥哥離自己很遠,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卻永遠追不到他的腳步,抓不到他的衣角。
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角,臉色急切。
“樞哥哥?樞哥哥!”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玖蘭樞驀然驚醒,看著急切的優姬,笑著安撫她。
“我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優姬呢,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優姬有些心驚,卻也還是微微的收斂了些,現在的她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難道要問樞哥哥你究竟知道冬的多少事?
冬現在沒事嗎?
樞哥哥你不會對冬怎麼樣吧?
這樣的話,讓她如何開口,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玖蘭樞卻開口了。
“優姬你還記得,那個大伯嗎?”
大伯?優姬的臉色陡然一白。
那個讓自己和妹妹的命運變得可悲的大伯,那個毀掉自己家庭的大伯,那個想要害自己和妹妹的大伯,那個逼得妹妹崩潰的大伯?
那是一個可怕的記憶,即使她現在已經恢複了記憶,但是大腦卻依舊抗拒她會想那時的慘烈。
“隻記得一點點,不是太清楚。”
“沒關係,不用再想了,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玖蘭樞把優姬攬在懷裏,悉心的安慰。
好一會兒,優姬的臉色恢複了好多,才不安的問他。
“那個人,要回來了嗎?”
不要,那個噩夢,她不想在經曆一遍了。
“恩,但是優姬不要擔心,我會讓他真正的消失的。”玖蘭樞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戾,那樣充滿了血腥的感覺讓優姬很是不安。
“優姬保持著現在這樣就可以了,沒關係的,隻是......”玖蘭樞稍稍的遲疑。
“記得要離杏湘冬和支葵千裏遠一點。”
“冬?”優姬驚訝的呼出聲,卻被玖蘭樞死死地壓在懷裏,不容分說。
“不要問我為什麼,現在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隻要照辦就是了。”
又是,不可以告訴她嗎?優姬有些傷心,每一次都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什麼事情都不告訴自己嗎,隻讓自己傻傻的等著,這樣,他難道不知道真的很傷人嗎?
優姬咬咬唇,努力的把委屈的眼淚逼回去。
“我知道了。”她的聲音甕甕的,然後不容分說的抬起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她一直愛著的人,從小時候,到現在都一直很愛很愛的人,卻把她一直當做小孩子的人。
“但是,我希望樞哥哥你能向我保證,冬的安全。”
就算每次被當做小孩子在鬧脾氣,每次都隻是失望也沒有關係了。黑主優姬曾經在保護冬和零這件事上找到了存在感,那麼,就讓她一直這樣的保護著他們吧,這樣,心裏才會感到那唯一的真實。
好久的沉默,好久的對峙,優姬卻絲毫沒有閃躲,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