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李土,最讓他厭惡與不齒的存在。

而那條蟲子就要回來了,他忍不住的想,杏湘冬在那家夥眼裏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他會等著看的,杏湘成川究竟能做到怎麼樣的地步,他影響了杏湘冬,是否還能有那個能力去影響玖蘭李土呢。

結果,很讓他滿意,玖蘭李土的弱點,這真的是個好把柄,而杏湘冬是不會讓優姬受傷的,他期待著玖蘭李土被反噬的瞬間。

他們相遇了,他看見了,多麼感人的父女相認啊,全部倒映在自己這雙血紅的眸子裏,那樣的清晰,那樣的......可笑。

真的和假的,他們真的分的清嗎?

究竟什麼是真的呢?杏湘成川和玖蘭李土,真的可以混為一談嗎。

彼時,他摸著優姬的腦袋,安慰著她,允諾她杏湘冬不會有事的,心裏想的卻是那樣的令人發笑的事。

他看著她微笑的樣子,那樣的肆意幸福,內心抑製不住黑暗的想,當玖蘭李土死的時候她是不是還能像這樣笑的開心,想著想著,他卻不願意再想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大概是他和她天生就不對盤的原因吧,以前,在她小時候看到她笑的時候他也不開心,忍不住想要掐住她的臉,直到讓她眼淚汪汪的,似乎這樣的她才比較順眼。

說不上是什麼惡趣味,他認為自己還是挺正常的,至少他就希望優姬是笑著的,他把這點歸咎於看杏湘冬不太爽罷了。

優姬的生日,雖然不能過她出生的那一天,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每一年裏他最期待的日子了,如果說傍晚的時候不下心把手給割傷也算是一種預兆的話,他也許不得不承認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真的是老天已經給了預警的壞事了。

*

【呐,玖蘭前輩有討厭的人嗎?】

【可是啊,我有討厭的人哦,討厭的,討厭的想要殺掉的人,或者說,恨?】

奇怪的話,卻讓他忍不住的去想,去煩惱,她恨的人是誰呢?恨這個字太沉重了,沉重到難以負擔。

站在她前麵的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此時的她究竟是帶著怎樣的表情呢,瘋狂的,微笑的,還是惡毒的呢。

全部,都想不出來,那樣一張經常笑著的臉要如何拚出這樣的表情呢?

肩胛骨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的有些愣神,他從來沒有設想過她會有想要殺他的那天,即使他做了那件事,他也不認為她會真的殺他,他一直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使有什麼事情是超過他預料的,他在內心裏其實也是確信著她始終是在他掌控之中的。

她就像是他的一把刀,原本是鈍的,被他日積月累的打磨,終於變得如此光亮鋒利,可是什麼時候那把刃對準了自己了呢。

她在背後哭的嘶聲力竭,斯歇底裏的質問著他,一點也不像原本的她,可是原本的她該是什麼樣子的呢,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些記不清呢,似乎那樣純真無邪的笑容已經離得太遠太久了,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沒有任何的想法,他隻是一步步的往前走,拒絕了別人的攙扶,他努力的從記憶裏挖出那張印刻在記憶裏的鮮活模樣,卻再也無法拚湊出那張笑臉了。

純白色的,終於被染黑了。

越是靠近終點,他就覺得自己越發的平靜了,他看著玖蘭李土開始肆意的在黑主學院掀起戰亂,麵無表情,此刻,即使什麼都不去想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即使錐生零這把刀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鋒利,他也一樣可以殺掉玖蘭李土,他相信沒有了她就沒有人能逃過他的網。

他直直的把狩獵女神刺進了玖蘭李土的心髒,沒有看任何人的表情,這樣也沒有關係,他會把玖蘭李土放在最後的,他是玖蘭樞,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

漫天的雪花,女孩蹲在地上哭的嘶聲力竭,他也不過是轉身離去,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而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