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宇草亭,憑欄近觀湖水,遠眺仙都山光水色,好不快活。公孫書寧觸景生情,輕輕吟詠起白樂天的詩來,“黃帝旌旗去不回,片雲孤石獨崔嵬。有時風激鼎湖浪,散做晴天雨點來。”

林慕寒讀書不多,詩文典故遠不及楊鐵崖、公孫書寧,隻能聽著,插不上話,心中老大不是滋味。

三人玩賞半晌,楊鐵崖見林慕寒一直不說話,不複適才有說有笑,便道:“師弟好象玩興已盡,咱們不如回去歇息吧。”

林慕寒正有此意,怔怔地點了點頭,三人便往來路返回。那鼎湖峰狀如春筍拔地而起,直插雲霄,高約五六十丈,無路可走,適才上山,林慕寒、公孫書寧攀緣藥農采藥所架繩索登峰,此番下峰,依舊要借助繩索。

林慕寒道:“妹子小心,我先下峰去,在下麵接你。”

楊鐵崖將他輕推開去,淡淡一笑道:“不必勞煩師弟。”一言甫畢,輕握公孫書寧玉手,淺笑道:“大小姐,我送你下峰。”

第二章

公孫書寧會意,報之一笑,羞赧道:“被林大哥傳說出去,就不好了。”

林慕寒微一怔忡,心下明白,師父“劍聖”公孫歎早已將女兒書寧許給愛徒楊鐵崖,眼下這二人不知要耍什麼花樣下山,自己在此倒顯得礙眼了,嘴唇動了半天,才道:“我什麼也不說。”

公孫書寧莞爾一笑,道:“林大哥象個拴不住的大猴子,聖劍門上下誰奈何得了他呀。”

“哈哈,恩師早就許下這門親事,你我相惜相愛,還怕別人說?”楊鐵崖說著,伸右臂一抄,輕輕攬過書寧腰肢。公孫書寧被他輕擁入懷,抬眼便見楊鐵崖雙目如星,正深情地凝視著她,不由臉上一紅,有些眩暈,竟不敢再去看他,輕輕閉了眼睛,把滾燙的臉貼在楊鐵崖寬厚的胸`前。楊鐵崖心旌一搖,低頭親了親她的秀發。二人兩情繾綣,渾不覺林慕寒還站在一邊。

林慕寒癡癡望著公孫書寧如一朵含羞的花般倚在楊鐵崖懷中,竟自癡了過去。

楊鐵崖著右手攬緊公孫書寧,左手輕輕抖了抖繩索,確實著力,這才雙腳一點,突然躍起,隻見他白衣飄飄,如臨風玉樹,公孫書寧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動也不動,兩人相擁著直朝峰下墮去……

林慕寒直待他二人不見了蹤影,兀自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心中酸酸的隻覺得沮喪鬱悶,一麵卻又抱怨自己不該為此傷心:也隻有大師兄這等人物,才配得上書寧妹妹,我又在這裏胡◇

林慕寒並不慌亂,身子向左微側,右手長劍將郭旌陽刺過來的劍擋開,左臂橫掃而出,這一側似是閃避來招,其實中間暗藏殺著。

郭旌陽隻覺一股罡風從他左臂一側襲來,撞向自己持劍右手臂,適才的攻勢轉瞬變成了守勢,倘若生生接下這一掌,敵在主位,己處劣勢,雙臂相交,自己非傷不可。當即身子微仰,收回左手,化指為掌,斜飛而出,不守反攻,右手寶劍也隨之拖下,直刺林慕寒小腹“關元”穴。郭旌陽父親是劍道名流,他卻自小羸弱多病,其父下了一番苦心教他練劍,其本意是讓兒子強健體魄。誰料郭旌陽心思單一,練功心無旁騖,進步神速,如今其劍術竟不讓乃父,隻是體質卻無論如何沒有強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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