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隻顧哈哈大笑,心中無比暢快。嶽珂眼見這人發瘋,拉了女兒嶽詩琪快走。沒走出幾步,卻見一隊官兵從斜刺裏閃出,為首的大叫一聲:“就是這個狂徒!拿下治罪。”

幾個官兵一齊擁上,黃藥師先是一驚,遂施展嶽家拳,打翻了幾個,忽覺背後吃痛,就此撲到地上。官兵一擁而上,將黃藥師擒獲。原來適才背後擊倒黃藥師的卻是嶽珂。

嶽珂指著黃藥師道:“嶽家滿門忠烈,不能為你這狂放小子辱沒了,請到府衙認罪伏法!”

黃藥師哈哈大笑道:“我不怪前輩就是!”

嶽珂認得那頭領姓蔣,便又上前勸說,道黃藥師是自己相識,酒後狂言,請求寬恩。

那軍官蔣振宇冷冷道:“若是平日,或許能給嶽爺這個麵子,今日聖上就在湖中泛舟,聽這狂徒胡言攪了興致,十分著惱。請求寬恩的話,還請嶽爺自己說去。”說著,眼睛不住來回瞟著嶽詩琪。

嶽詩琪看在眼裏,又氣又羞。嶽珂見軍官蔣振宇貪戀美色,對女兒不懷好意,心下生氣,因他是朝廷官員隻得隱忍不發,拉著女兒閃開道路,自己也不再言,任由官兵將黃藥師綁了去。

黃藥師起初聽嶽珂的言語,明為求情,暗裏卻是開脫罪責,顯然再說黃某犯下的事情與嶽家無關,心下頗為氣悶,後來見這蔣姓軍官對嶽詩琪賊眉鼠眼,心中十分痛恨,氣衝鬥牛,又不好直接罵他,以免嶽詩琪臉上難堪,於是狂笑亂罵,單罵那狗皇帝隻知玩樂,不思收複故土。直到有兵卒堵了他的嘴,方才做罷。

一行人押著黃藥師向府衙走去。黃藥師適才被激怒喪智,此時心底確是澄明,無論如何不能這般不明不白地被砍了腦袋。左右四顧,計上心來。原來這西子湖湖麵極為寬闊,此處也尚在西湖邊,黃藥師瞅準機會猛一發力,撞倒一個官兵,縱身躍入湖水之中。

此處湖水漆黑如墨,蔣振宇命兵丁下水拿人,官兵卻是無人敢動,隻在岸邊大呼小叫,無人下水,饒是黃藥師水性極佳,在水裏解開繩索,猛遊一陣,人已竄出幾裏。黃藥師又是縱聲大笑一回,徑往有燈火處遊去。

前方煙波一抹,一列大小船迎麵而來,船上彩燈無數,船隊恰似一條金龍。船上笙管齊鳴,熏香四溢,一派歌舞升平。黃藥師暗想,是哪個官員不思國事,在此作樂?說不準就是皇上。他避開船尾搖槳舟夫的視線,悄悄用手攀住當先那艘小船船舷,聽裏麵的人說話。

裏麵一個中年男人與兩個女子調笑,聲音嘈雜,聽不大真。那男子說了八個字,即大笑不止,那兩個女子也跟著嬉笑。那八個字前四個也沒聽清,後四字卻是“朕有賞賜”!

真是蒼天恩典我黃藥師,這皇帝微服夜遊,用大船掩人耳目,獨自躲在小船裏風流快活!哼哼,這幾人說話露嘴,真是天理昭彰,該我黃藥師撞到這狗皇帝!眼見船後大小十餘船隻距離尚遠,黃藥師翻身跳上小船船頭,戟指喝道:“趙擴老兒,出來說話!”說是老兒,其實此時寧宗皇帝才三十多歲。

船內黑影一閃,一條大漢提刀躍到船頭,喝道:“大膽狂徒!想造反嗎?”

那搖槳的船夫一見不好,一頭紮進水裏,不敢再露麵。

黃藥師一怔,心裏明白,慶元皇帝趙擴敢留一人在身邊保駕,這護衛的能耐定然不可小覷,順手操起船槳,站在甲板之上,與他對峙。黃藥師一時卻不敢上前和那護衛接戰,提槳在手,隻不過心裏踏實些罷了。

船艙裏麵一個女子叫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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