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終究技高一籌,真經自然歸全真教所有,老叫化他們輸得心服口服。”馮蘅見他發怒,既不害怕也不頂撞,口氣依舊平緩。

黃藥師大叫道:“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馮蘅輕輕說道:“因為你累了,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還有,我在你喝的水裏下了爺爺留下的絕醉散。”

第一百一十章

黃藥師一聽,氣得暴跳如雷,吼道:“阿蘅,你怎麼這麼做?你誤我大事也!”

馮蘅問道:“你奪得天下第一又算得了什麼?你黃藥師還是黃藥師,不會因為這些虛名改變什麼,是不是?”黃藥師連叫道:“你呀你,氣死我也。”馮蘅道:“黃大哥不怪小蘅是麼?”

黃藥師暗忖:“華山論劍,乃是難得的機會,眼下居然錯過,牢牢什子真經得不到也還罷了,卻哪裏再去找洪七公他們再來給自己喂招,自己又如何五絕獨尊?”越想越氣悶,聞言怒道:“你別叫我黃大哥!”

馮蘅一呆,淚水奪眶而出,低聲道:“好,阿蘅今後死活與黃大哥決不相幹。”說著起身,整理衣服,收拾好手邊小包裹。

黃藥師越想越氣,叫道:“要走便走,別在我麵前收拾行囊。”

馮蘅忍住哭聲,轉身奔來路下山。

曲靈風、陸乘風見師父動了真怒,不敢相勸,想去追回馮蘅,卻又不敢,怔在原地,非常著急。轉眼過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大亮,陸乘風探問道:“師父,我們下山吧,不知馮師叔過不過得去蒼龍嶺。”

黃藥師乍聽“蒼龍嶺”三個字,渾身大震,上山之時,自己背負馮蘅越過蒼龍嶺,如今馮蘅一人離去,下山路尤其難走,教她如何下得了山?稍一失足,難免性命之虞,大叫一聲“不好”,向下山路飛奔。

馮蘅已走半個時辰,任憑黃藥師腳力多快,怎能在片刻之間追上,黃藥師轉瞬之間來到蒼龍嶺上,唯見四周白雲嫋嫋,鳥鳴深澗,清風吹拂,蒼龍嶺上並無人影。

黃藥師心下大駭,莫非馮蘅已經墮崖喪命?即便不是自盡也不免有失足之虞,心裏越想越怕,使足力氣大喊道:“阿蘅,阿蘅,你在哪裏?”任憑他怎麼喊叫,隻有山穀鳴響,回聲應和。

曲靈風、陸乘風趕來,不見馮蘅,不住搖頭歎息,勸道:“或許重陽真人在華山玩賞,送師叔過了蒼龍嶺,也未可知。”

黃藥師搖頭垂淚道:“即便馮蘅平安過了蒼龍嶺也怕命不久長,數年前他被馮前輩打傷,至今難以傷愈,我不在身邊照應,隻怕她挨不過三年五載。”

曲靈風當時在島上親曆,急切道:“師父,自古華山一條路,我們向下山路追去,或許路上就能相遇。”黃藥師對自己適才所作所為好生後悔,哭道:“阿蘅,你對我實心實意,你若當真這般死了,大哥真是對你不起。阿蘅,你在哪裏?”說著一馬當先跑過蒼龍嶺,衝下山去。曲靈風、陸乘風武功遠遜師父,遙遙地追趕不上。

三人一陣狂奔,路上卻始終不見馮蘅蹤影,黃藥師心中愈覺不妙:馮蘅走路未必這般快捷,十有八九葬身華山穀底了!

黃藥師又在穀地找尋一番,卻不見馮蘅屍身,那華山廣大,穀地道路難行,三人一直找到天黑也沒找到半點蹤跡。正自焦躁無計,曲靈風、陸乘風勸說道:“終南山離此不遠,我們重陽真人那裏問問吧。”

黃藥師無奈,帶著二徒先奔華陰縣投宿。黃藥師問遍華陰縣所有客棧,俱是無人見過馮蘅。

次日一早,黃藥師帶著弟子急急趕往終南山。那華山距終南山不過二百多裏,騎快馬半日可達,這三人腳力好,不及日中也就到了重陽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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