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柳笑了笑,起身過來打開何小凡的手銬,說:“我不這樣,他哪裏能活著跟我回來?”

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朱景柳能把何小凡帶回來讓我感到很詫異。當然,朱景柳是用什麼辦法帶回何小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何小凡他安然無恙。看到朱景柳手裏拿著把手槍,我心裏麵琢磨,如果朱景柳是“般若”裏麵的人,他這一次回來會不會是投鼠忌器呢?綁架何小凡的人跟朱景柳是一夥的話,他就可以輕易地帶走何小凡,把何小凡帶到我麵前。

如果朱景柳把槍口對準我的腦袋,那就不好玩了。不過,我此時心情很平靜,朱景柳把手槍藏進了衣服裏麵,然後把衣服脫下來,他的左肩胛那裏有兩個血窟窿,看來他中槍了。

在我腦海中突然呈現出一場惡戰的場麵。

“那幫孫子都被我幹掉了,你們放心吧。唉,我也想留活口,但是他們的武器太厲害了,我想我隻有全部殺掉他們,不然我就被他們殺掉了。”朱景柳一邊說著一邊走進衛生間,他應該是去處理傷口。

我盯著他,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普通人也許會開槍,但絕不會像他這樣輕易去殺人,而且殺完人之後還用這種口氣。我不得不問清楚。

“老梁,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朱景柳反問我一句。

“你說我該相信你什麼?”我笑了,躺在床上的何小凡突然揪住我的手,聲音哆嗦地告訴我:“你走了之後,我醒過來了,那個房東走進來給我鬆綁,帶走了我,他還要殺我,他要殺我!”何小凡癡癡地說著,居然是那個年輕的“房東”,誰能料到那個吊兒郎當的家夥是“般若”安排在何小凡身邊的殺手呢?我歎了一口氣,對何小凡說:“沒事了,沒事了。”何小凡點點頭,就睡過去了。

朱景柳這時候已經把傷口包紮好,他走了出來,看到他濕淋淋的樣子,我笑道:“怎麼?不想回答我嗎?”朱景柳坐到我對麵的椅子上,他說:“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你。”

“那你什麼時候能想好呢?”我問。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刑警大隊的,你會信嗎?”朱景柳看著我的眼睛說。

“你說我會相信嗎?”我聽到朱景柳這麼說的時候,心裏麵突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朱景柳真的是刑警大隊的?他是臥底?不過想想,他拿著手槍,還給何小凡帶上了手銬,我想他多少跟派出所有些關係。當然,我還是不敢確信,他從一開始就被安排在我們這群身份丟失的人裏麵。回想起徐懷魂提到的那個犯罪的案子,難道他也是為了追查那個案子而來的嗎?如此說來,派出所的人也給我們設計了一場騙局?

當我們幾個同時出現了身份證無效的情況後,派出所的人已經盯上我們了。朱景柳的出現絕不是一個偶然,派出所的人是看到老羅他們喜歡去“四海一家”,所以安排了朱景柳到“四海一家”和我們巧遇,而且捏造了和我們一樣丟失了身份的事實,這樣我們就和他同病相憐了。慢慢地去回想,他為什麼每次出了事都找徐懷魂,每次都置身事外,洞若觀火,隻是由於我們忙於尋找自己的身份和追查“般若”,把這些疑點都忽略了。難怪朱景柳給我的感覺總是很奇怪,龍山寺“般若”的邀請名單裏麵沒有朱景柳,知了僧的死亡名單裏麵沒有朱景柳,在“般若”的網站裏麵也沒有“朱景柳”,所以龍灣市沒有出現一個和朱景柳一模一樣的人。

我突然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