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吃著年夜飯,一掌猛地拍到桌上,咒罵道:“這個劉狗,竟然做到這麼絕的地步!真以為我不敢拿他怎麼樣!”
他這一聲怒罵帶著無限威嚴,嚇得在場的楊家人,全都愣住了,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直盯著楊錚看。
楊錚身為一家之主,又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他的怒氣,府裏能有幾人是能承受得住的!
小的甚至嚇得當場哭了起來,被身邊的爹娘瞬間捂住了嘴,花廳落針可聞,氣氛沉寂的可怕。
前來回稟的護衛,已經屈膝跪到了楊錚的麵前。
“父親,是出什麼事了嗎?”最後楊錚的長子楊祺膽子大些,出言打破了沉寂。
楊錚看了花廳的家眷一眼,想到今夜是除夕,到底還是忍住了,“出了點事。你們繼續吃吧,我先去處理。”
他不願意掃了他們的興,起身離了席,楊錚跟楊寧兩兄妹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楊祺跟旁邊的楊夫人說:“母親,您幫著招待好幾位叔伯,我去看看父親。”
楊夫人看到楊錚發這麼大的火,就知道肯定出了不小的事,就點了點頭:“去吧。”
楊祺歉意地朝廳內眾人笑笑,追著楊錚出去了,楊寧想了想,也借口去官房,跟了上去。
楊寧在半路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陸澹,她忙走上前,問他:“出了什麼事?我父親剛剛在晚宴上發了不小的火,把我們全家人都嚇到了。”
陸澹停住腳步,看著眼前麵露焦急的楊寧,道:“你父親派往南方的錦衣衛被人半路截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這算是朝堂大事,但對於從小在楊家長大,深受楊錚寵愛的楊寧來說,並不陌生。
她有些驚訝,“你是說,我父親派去押解銀兩的錦衣衛?”
陸澹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幕後之人不但對錦衣衛的行蹤了若指掌,而且手下必定訓練了一支絲毫不遜色於錦衣衛的死士。朝中有這個動機和能力做這些的……”
他靜靜地看著楊寧,“隻有劉璨和傅紹堂。”
陸澹語氣很平常,但聽到楊寧的耳中,卻如同重錘敲擊一般,她震驚地差點呼吸不過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扶著廊柱,站穩了,“你的意◆
可他這樣的做法,又何嚐不是跟傅紹堂一樣呢?
就算要打倒劉璨,也有一萬種光明正大的法子,為何要做這些暗地裏陰人的事?
楊寧震驚到不能自已,轉身想要離開,卻忽然發現,自己身後有人,她的親哥哥楊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楊寧詫異地抬頭:“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一會兒了。”楊祺輕輕地說,“看你聽得入神,就沒打擾你。”
楊寧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忽然就問他:“哥,你知道父親他……”
“父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楊寧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伸手攬著她的肩膀說:“這些都是朝堂中的事,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能管的。你隻要安安穩穩地跟母親待在一起,以後找個好人嫁了,安心在家相夫教子,這就足夠了。”
“可是哥……”那可是她父親啊,她怎麼能不管呢。
“去吧,母親還在等你用晚膳。”他知道楊寧是尋了借口出來的,定是要回去的。
楊寧咬了咬唇,“父親……他會沒事吧?”
這種濫用私刑的事,要是被皇上發現,恐怕就算他是閣老,也同樣逃不開罪責。
楊祺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這麼多年父親不都這麼過來了,能有什麼事。”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
原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啊……楊寧心情十分複雜。
“我知道了。”楊寧五味雜陳地衝著楊祺點頭,“那你……好好跟父親說。大過年的,別惹他生氣。”
“知道。快去吧,母親在等你。”楊祺朝她揮了揮手。
楊寧最後看了他一眼,還是依言回了花廳……隻是再沒心情吃什麼年夜飯了。
陪著楊夫人喝了兩口湯,就借口不舒服,回了房間。
她坐在羅漢床上,臉色蒼白的模樣,把丫鬟都嚇到了,“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可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往年楊寧都是要陪著楊夫人守歲的,今年卻這麼早就回來了。
楊寧搖了搖頭,讓丫鬟倒了杯水給她,她握在手裏,卻好久都沒喝。
丫鬟還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楊寧,心急如焚地看著她,偏生楊寧的身份擺在那,她不想說的事,也沒人能逼迫她的。
“回事處的人都回家了嗎?”過了許久,楊寧才開口問道。
丫鬟搖搖頭:“沒有。都沒有回家。老爺說現在是多事之秋,容不得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