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邪巫女
內鋪，果真清淨了不少，空曠的屋子裏，隻剩下了櫃台上的幾柄。
與外鋪相比，這裏貨物可算少許，不過卻是比外鋪更為精致。櫃台之上，劍罡之氣陣陣。
“這是行柔劍，相處是太女為其親傳弟子親鑄而成！此刃出，天地雨雪驟停。不過此是女子之劍，小娃娃不成。”搖了搖頭，目光轉移到了一柄更為華麗的劍刃之上。
“此乃結北地極寒之水，熔地為火，兩者相合而鍛，取名冰火天古！甚好，甚好！”白須老者自鳴得意，淡淡笑著。
亦兒卻是獨自搖頭，緩道：“此刃隨劍氣迫人，不過過於剛性，過剛易折。”搖了搖頭，便驟然間將視線遷移。
“這是什麼？”亦心指頭示意，目光隨著一處更為隱蔽的角落。
角落放著許多雜物，不過在最裏層，亦心看到了一柄通體暗灰、毫無光華的殘劍。似乎是有意的指引，亦心竟緩緩向前走去。
白須老者神色微顫，似是若有所思，“這……”
掀開舊物，亦心輕輕將這柄破刃提出。
“此乃太古所鑄，所刃向下，傳說冥靈妖主將其詛咒，置於太古之地。不過，想不到能在這兒見到它！”腦海之中，幽幽傳出玄劍嬰老有些嘶啞的聲音。
“劍魂已焚，隻剩下這空殼一般的劍身而已，當真可惜了這劍。”嬰老接著道，語氣微頓。
亦心搖了搖頭，暗道：“不是，我能感覺到它在掙紮！在自鳴！”
“什麼！”嬰老冷冷一笑，旋即，低聲道：“妖主的詛咒，能有這般無能？就算是我，如今也是隻單單剩下一縷魂魄！”
“我感覺到它的餘熱！”亦心神情正色，不假思索道。
“隨你……我不管……”
“……”
“小娃娃，我劍儒建不說假話，這劍乃是邪劍，我已打算將它焚燒。”白須老者挑了挑眉，一臉苦澀。
亦心當下卻是微微一笑，“我看此劍極為有緣，怕或許沒有什麼邪氣之說。而且此劍通體暗灰，怕也隻是一個空殼，儒老若欲將其棄下，不如饋贈與我？”
“這……”白須老者有些猶豫，目光則暗暗轉向一旁的老村長。
“隨亦兒吧，既然亦兒喜歡，多說也無益！”老村長點了點頭，表示讚成。
“可是……”
老村長哈哈一笑，戲謔道：“劍儒建，難不成你還要向我孫兒要錢不成？”
說完，白須老者也是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須，歎道：“既然這樣，我便將這劍贈於這小娃娃了！此劍陰氣甚重，多加小心便是！”
亦心頷首，笑道：“多謝儒老。”
“好了好了，劍儒建，今日怎麼如此婆婆媽媽！”老村長壓手一沉，笑著將亦心帶出了鋪外。
鋪內，卻傳出一道白須老人的蒼老聲。
“讓這小娃娃多來我鋪子玩玩……”
“邪劍的氣息，小娃娃最好小心些！”腦海之中，又飄出了嬰老的喃喃聲。
亦心頓然露出鄙夷的神色，幽幽道：“知道了！”
“切……”
腦海，嬰老有些透明的人影嘴角微微一動，瞬間化為虛無。
北信不愧為四境爐城，雖還未正午，頭頂之上卻早已沒有一絲雲彩，隻剩下一輪烈日，正靜靜懸掛。
此時的北信的街道，一匹矯健且充滿力量的健馬正在官道上疾馳，馬蹄四濺，在身後揚起陣陣風塵。
馬上，則是一個狹臉褐衣男子，男子有些環顧著四周的人群，如同銳鷹般的眼眸在掃視之後，有些淡淡的許些失望，像是在尋找一個身影，而且很是急迫的樣子。
“亦兒，我現在去收購一些村子所需的雜物，可能會需要一些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先回去。”在小巷的分岔口，老村長幽幽道，舉著雙手，慈祥得摸了摸亦心的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