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九赤劍錄
次日清晨時分。
濃鬱的天地之氣使得天地間霧蒙蒙的一片，亦心早早來到了村外的曠地。
“轉！”
“躍步！”
“行進而退！”
“撤步！”
“壓！”
“咻咻——咻——”
一聲聲木劍的劍爆聲響徹在空地之上。不遠處的樹木，早已被劍刃所迸發出的元氣傷的枝折葉落，遠處是一片的狼藉。
“亦兒，劍身呼嘯之時，絞崩相結。應當以防禦姿態。若是對手一有身步漏洞，則是要招招行進，一擊封喉。”不久才方才知道亦心突破了劍元一階的老村長，此時是極為祥和，目光緊緊隨著亦心的身步，若有所思。
“劍者，應當不分二心。身法如若一有偏差，便是極大的危險，甚至是被對手直接破招。極有可能，瞬息被劍尖指喉。”老村長又是喃喃道。
“撩、格、洗、截、刺、攪、壓！”亦心行隨記憶，一揮一斬，皆是透露著於年紀不相仿的動作。夾雜著元氣，劍刃如同一股隔空的力量迸出。丹田之內，一絲絲元氣，則是被縷縷抽出，支配在身體每個所運作的地方。
手指！
手腕！
手肘！
手臂！
由腰帶動，緊緊相扣在一起，直到元氣砸出的一刻，瞬間抽空。
由此，丹田內則又是散出新的元氣，循環而進，進出相間。
收劍，負手。
亦心此時已是汗流浹背。體外，一層烏臭且泛黑的雜質排在了亦心的皮膚之上。
“老村長，亦兒先去衝個涼水澡。”亦心咧嘴一笑，衝著老者笑道。
“去吧。”老村亦是笑著，輕聲而道。
亦心當即愉快地往村子後山的澗泉跑去，腦海之中，卻幽幽響起了嬰老的聲音：“小娃娃，這是去哪？”
“洗澡，沒看見我一身髒嗎？”亦心輕聲道，“對了，話又說回來，之前那塊銀鐵……到底去哪裏了……？”摸著衣袋，亦心的目光微愣了愣。
此時，一聲大笑聲在亦心腦海響起，“小娃娃，你所說的那“銀鐵”早已被我消磨在了你的體內，何況那乃是玄器碎片！四境之內，器有元、靈、玄三等，各劃分為上中下三品。民間卻不曉器階，而是將劍匠劃分九等，由一至九。他們隻知劍匠越高，所鑄之劍便越為精致。其實不然，真正熟悉劍的人，是不會說劍匠二字，而是器階！”
“還記得那個劍儒建嗎？你可有聽他有說到劍匠兩字？”嬰老打了個比方，咧嘴一笑。
亦心微微一頓，旋即便是微微搖了搖頭，淡淡道：“確實沒有。”
“這同時也說明了什麼？劍儒建絕非善類，而跟其如此甚交的，相信也不會是泛泛之輩。”
亦心眉目一皺，片刻，瞳孔一縮，正色道：“老村長？”
“正是，不過我隻是猜測。”
“村長是會修階之法，不過也不一定跟那劍儒建有所關聯。”亦心解釋著。
擺了擺手，嬰老便應道，“他對你或許是沒惡意，我也隻是隨口說說罷了……”話音未落，嬰老便消失在了亦心的識海。
亦心翻了眼白，一邊走動，一邊脫下了衣衫。赤裸的上身，竟有一副與年紀不匹的矯健身軀。
青衣衫，此時已是烏黑得不成樣子，被亦心一手甩在岸邊。
當下，亦心便是隻身躍入了澗泉，湖麵之上，宛若魚兒濺起一遝水花，煞是有些好看。
澗泉不過是個小湖，湖岸地勢算不上高，四周皆是被如林般繁密的蘆草遮掩而立。後山背風，即便微風撲打，也不會有絲毫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