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李爾雅沒有理會他,從地上支起身子,甩開了他想要幫忙的手。
她將李琦嚴扶了起來,冷冷道:“你走吧,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要同他一輩子在一起,他雖然沒有你富有亦沒有你高貴的身份,可勝在心誠,那對我就足夠了。”
邵驚風如同心被挖走了一塊,疼地難以呼吸。
“我不信,這怎麼可能?”
見他不信,李爾雅心一橫,咬著牙閉上雙眼,拉過李琦嚴的衣袖便踮腳吻上了他。
李琦嚴驚得要後退,卻被她死死地抓住,掙脫不得,隻能臉紅心跳地接受了這個作為謊言的吻。
就當是幫個忙吧,他想。
“你看見了?”李爾雅鬆開了手,揚眉衝著邵驚風示意:“我們兩情相悅,你就不要棒打鴛鴦了,我早就不愛你了,你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
邵驚風終於放棄了。
連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失魂落魄地站在湖邊,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他一人,孤獨到死。
飽受饑餓摧殘的身體和絕望的精神讓他再也沒有支撐下去的力氣,雙眼一閉,直挺挺地一頭栽進了草叢之中昏死過去。
片刻後,一雙鵝黃色的繡鞋輕輕停在了他的身旁,繡鞋的主人輕輕歎了一口氣,艱難地將他扶了起來。
李爾雅狼狽地走在小路上,低頭看著腳下的影子,良久才開口,帶著幾分艱澀的羞赧,道歉道:“師兄,對不起,剛才是情急之下,冒犯你了。”
在前麵帶路的李琦嚴身子頓了一頓,淡淡道:“無妨,醫者仁心,這也算是一種救人了,隻要你脫離苦海就好。”
見他如此渾不在意,李爾雅也鬆了口氣:“他......”
似乎聽出了她口中的為難,李琦嚴靜靜轉過身,雖然臉上青紫,也難掩他溫潤如玉的翩翩氣質。
“你不想說,可以不說,人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和秘密,強行剖析給別人聽,對自己是一種殘忍。等到你真正想開口的時候,我願意當你的聆聽者,但是現在,不行。”
他搖了搖頭:“不要強迫自己。”
心事仿佛都被師兄看破,李爾雅臉一紅,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
“今天謝謝你了,師兄。”
“應該的。”李琦嚴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醫館,剛進門,就飛過來一根銀針。
銀針又細又短,在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可李琦嚴卻耳目聰明地感覺到了,側身一避,伸出靈敏的兩指,將險些就要埋入李爾雅皮膚中的銀針給夾住了。
“不錯,有些長進。”
從花草之後,老頭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一臉讚賞地看著自己的愛徒。
李爾雅這才知道原來有一根針險些就紮進自己的穴位了,嚇得冷汗直流,再也不肯分心。
老頭剛笑了幾聲,忽然笑容一凝,皺眉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李琦嚴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他心中倒是分外平和,倒是一旁做賊心虛的李爾雅,摸了摸額角的汗水,心中七上八下地看著自己的師兄,不斷地無聲哀求著。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