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落九幫忙,這件事情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如若她自己去,肯定是必死無疑。
可她不在乎,李琦嚴近乎是她半個親人,見死不救,她做不到。
這一番話說的落九一驚,斷不能放任她不管,隻能歎氣。
“好,我隨你去。”
在李爾雅驚喜的目光中,落九沉了沉氣,淡淡道:“但我幫不上什麼忙,我幾斤幾兩,自己清楚,你想要救人,一定要找邵驚風幫你,唯有他,才是能真正幫得上你的人。”
說話時,落九隻覺得口中苦不堪言。
可李爾雅的反應卻讓他更加驚奇。
“我不想找他。”
“為什麼?隻有他能幫你,而且他愛你,隻要你開口,他絕不會不管。”
“是嗎?”李爾雅苦笑一聲,背過身去,靜靜看著遠處青山的輪廓,思緒卻飛地很遠,什麼都不肯透露半分,仿佛成了個石化一般。
落九敏銳地察覺到她與邵驚風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但苦於李爾雅不肯開口,隻好逼問道:“如果你現在不說,我們孤立無援,你的師兄,恐怕就真的快沒命了。”
一提到李琦嚴的性命安危,李爾雅果然驚了一驚,麵色難堪了很久,才將二人之間的事情和盤托出。
“我已經和他分道揚鑣,這輩子不再相見,已經立下血書,我不想再去求他。”
落九萬萬沒有想到,二人之間居然會走到這一步。
當初邵驚風是如何為了李爾雅挑釁他,這一切回憶都還曆曆在目,而眼前的問題卻如同漲潮般湧了上來。
深吸一口氣,落九為難地扶住了額頭。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李爾雅也不知道,她促局不安地絞著衣角,忽然靈光一閃,一邊擦了擦額角的汗,一邊抱有最後希望,策馬回到了醫院。
她要找到老頭,老頭深藏不露,這麼壞的脾氣還能安穩這麼多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況且李琦嚴本是他親子般的徒弟,斷不會見死不救。
落九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隻能緊隨其後。
眼睜睜看著李爾雅將醫館上下,竹林內外都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有找到,她卻失望地跪坐在地上。
“有什麼線索嗎?”
李爾雅垂下頭,絕望地露出一截修長的頸:“師父走了,現在恐怕沒有人能救師兄了,落九,我應該怎麼辦?”
她的聲音難得這樣細軟,像是小貓呢喃,細聲細氣地哭了。
看著她捧著臉,晶瑩的淚珠仿佛斷了線,一滴滴地從潔白的指縫中流竄出來,落九的心也沉到了穀底。
他輕輕閉上了眼睛,明知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但為了她師兄的安危,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
“我們拖的時間越長,他就越危險,江湖人做事向來果斷,不會多留一分時間,我怕等我們搬到救兵,已經來不及了了。”
“邵驚風他......”
“邵驚風是現在唯一的機會,對嗎?”李爾雅忽然停止了哭泣。
落九艱難地點了點頭。
有落九幫忙,這件事情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如若她自己去,肯定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