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老夫人,沒有找到李姑娘。”
聽見這句話,李爾雅才鬆了一口氣,緊緊繃住的神經徹底鬆懈了下來,一下子就癱軟在床底下,卻還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身子,以防碰到什麼發出了不該發出地聲音。
老夫人頓時勃然大怒,拄著拐杖惡狠狠對著那告密的丫鬟道:“你不是說李二丫在這,人呢,為什麼沒有找到,你這個刁奴,你居然敢戲耍主子!”
隻聽見“撲通”一聲,那被罵作刁奴的丫鬟就惶恐地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起來。
“老夫人,奴婢真的看見了,您相信奴婢呀。”
她在地上跪爬到了桌子邊上,呼吸急促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裏邊的水還是溫熱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
“這就是李姑娘用過的杯子,她真的來了,而且沒有走,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就不見了呀!”
那丫鬟哭的淒慘,原本想邀功的,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現在還要被罰。
看見了那隻杯子,老夫人瞳孔一縮。
“給我再搜一遍,搜不到人出來,就把這個刁奴給我杖打二十個板子丟出去!”
她的聲音陰沉有力,擊中了不少家丁的心,頓時眾人都忙碌了起來,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找人,有些丫鬟甚至將地上的地毯都掀開看了一遍。
眼睜睜看著那群丫鬟家丁在四周圍繞著,差一點就能看到自己,李爾雅屢次三番被嚇得渾身發抖,不過好在她藏得位置隱蔽,哪怕是二次搜查,也沒能找到她。
在得到了找不到人的彙報後,老夫人咬牙切齒地下了命令。
“把這個刁奴拉出去打!”
接著就是一陣慌亂,有人的哭喊聲,怒罵聲,還有指甲刮在地上的撕扯聲,折騰了好一陣,外頭才安靜了下來。
感覺到人的離去,李爾雅抱緊了自己的雙膝,渾身都被汗打濕了,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剩下的兩個看門丫頭,躡手躡腳地熄滅了房中的燭光後,帶上門離開了。
回到了黑暗,房中隻剩下了李爾雅一個人,她的呼吸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顯,剛剛劫後餘生,她顯然還沒有緩過勁來。
也不知道在床底下呆了多久,外頭的月色慢騰騰地爬進了窗戶縫裏,李爾雅迷迷糊糊地等了很久,卻還沒有等到落九和邵驚風的到來。
床底下的空間十分窄小,她已經躲地腰酸背痛,喘不上氣,仔細凝神聽了一番,確定無人後,她小心翼翼地從床底爬了出來。
接觸到了新鮮的空氣,李爾雅貪婪地猛吸了兩口,從桌上拿起水杯灌了兩口水,緩解了身體的不適,才鬆了口氣,癱瘓一般躺在了椅子中。
忽然房門一開,來不及她反應,一群人便擁簇著老夫人走了進來。
邵府的家丁和丫鬟,都齊刷刷地盯著她,老夫人則緩緩一笑,優雅從容地招了招手。
“躲了這麼久,累了吧?”
“回稟老夫人,沒有找到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