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腦中轟地一下子便炸了開來,拖著單子的五指蜷縮地將紙片狠狠攥在手心裏,揉成了一團,藏進了衣袖之中,她咬了咬牙,將失去血色的麵龐掩在了花白的頭發之下。
“求求你了,閣主,老身已經是快要行將就木之年,邵家唯獨這一個獨苗,若是您再不計情分,我邵家可就完了!”
“你的邵家幹我何時,我不過是天機閣的主人,邵家的事情,不是我的分內吧?”
歐陽賦的眼底冒出一絲精光,好整以暇地呷了口茶,幽幽道:“本座想要什麼,老夫人真的不知道嗎,邵驚風的性命,可不是錢能夠比得上的,人命,就要拿人命來換。”
他不願意再與肮髒的銅臭味做交談,匆匆下了逐客令,隱入了黑暗中。
老夫人萬般無奈之下,被天機閣的人驅逐了出來,又帶著滿滿的金銀珠寶再次回到了邵家,才讓邵家大大小小地人眼珠子回到眼眶裏,放下心來。
柴房還在修建中,因為老夫人忽變的態度,家丁們將李爾雅請到了客房中暫住。
她正心急如焚之際,忽然看見老夫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了過來。
“李爾雅。”老夫人輕輕提了提嘴角,卻在她震驚地目光中跪了下去,“算我求你,救救風兒,歐陽賦非你不肯放人,風兒怕是不好了!”
剛蹲下身扶起老夫人,就聽到這個噩耗,李爾雅臉色一白,一陣眩暈,險些站不住。
“這本是我分內之事,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去救他的。”
李爾雅攥緊了拳頭,孑然一人走出了大門,無視了眾人在她身後的呼喚與揣度,自然也忽視了老夫人凝望著她背影的複雜神情。
匆匆照著邵家人提供的地址到了天機閣,興許是歐陽賦有心,李爾雅十分輕鬆地就進去了,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歐陽賦的麵前。
那正中坐著的,就是歐陽賦本人,時隔多日再一次見到他,卻是以截然不同的身份,李爾雅難免陷入了一陣恍惚之中。
“你不是想要我嗎,我來了,請你放過他們三人。”
歐陽賦淡淡一笑,慢騰騰地敲著手中的折扇:“不急。”
他伸出修長潔白的五指,將臉上的麵具給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俊容,他原本不是長地十分窮凶極惡地人,可戴上了那張麵色,哪怕是唐僧都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李爾雅,是我小看你了嗎?”他自言自語般地端起認真的目光,從女人的腳底開始,一絲一絲地往上打量,可每一打量都是失望溢於言表。
這樣一個平凡到隻剩下一張臉尚有些姿容可言的女人,憑什麼能耐,同時引得他兩員大將傾心?
挖掘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歐陽賦的眼神有些陰鷙起來,濃鬱的不悅的神情不言而出。
李爾雅任由他貪婪地打量著自己,咬牙忍了良久,但心係幾人地性命,見歐陽賦遲遲不說話,便狠狠一擲衣袖,逼問道:“看完了嗎,什麼時候可以放人?”
老夫人腦中轟地一下子便炸了開來,拖著單子的五指蜷縮地將紙片狠狠攥在手心裏,揉成了一團,藏進了衣袖之中,她咬了咬牙,將失去血色的麵龐掩在了花白的頭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