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在他麵前造次,恐怕早就割喉喪命了,可惜眼前的女人不一樣。
她作為鬼醫聖手的女兒,血有妙用,別說傷口,歐陽賦連碰她一樣都要再三思量。
他輕蔑地打量了一番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懶洋洋地坐了回去,“割腕放血吧,一碗即可,我渴了。”
他說著,指了指桌上一隻發著幽光的青玉小碗,碗雖不大,但若真放了這麼一碗,身子果真要虛弱不少。
李爾雅麵色一變,但卻全然沒有了剛才拌嘴的氣勢,她顫抖著伸出手,抓起桌上的匕首,狠狠皺著眉衝著手腕比劃良久,才閉上眼睛,認命地滑了一道口子。
雪白的皮膚破裂開來,殷紅的血珠一滴一滴地浸透了青玉小碗,紅的血,青的玉,分明是血腥蝕骨的場麵,如今看來卻尤其誘人。
歐陽賦下意識地喉頭一渴,舔了舔嘴角。
在他垂涎的目光中,李爾雅忍著劇痛放了一小碗血,見滿了,他迅速扶起她的手腕,拿出一瓶藥膏,細細地抹在了她如玉潔白的手腕上,皮膚居然以可見的速度修複了,一點疤痕也沒有留。
見狀,歐陽賦這才安下心來。
他端起小玉碗,眼底是掩蓋不住的瘋狂與炙熱,仿佛那不是血,而是起死回生的仙丹一般。
低頭抿了一口,李爾雅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喉頭滾動,將自己的血液如同飲水般飲了下去,淡淡的唇色被鮮血染紅,尤其耀眼,歐陽賦伸出舌頭舔幹淨嘴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睛時,他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果然是鬼醫聖手的女兒,血與別人的就是不同,妙,妙極了!”
品嚐了那血的滋味,歐陽賦簡直就像個嗜血的妖魔鬼怪,身上多了一分邪魅的氣息,不像是世上的活人,反倒像是陰曹地府裏爬出來的閻羅王,李爾雅輕輕一顫,下意識垂下了眼睛。
她苦於不能說話,要是能發出聲音,一定要把這個沒人性的家夥罵個狗血噴頭。
“好了,你去收拾收拾,我要帶你走。”歐陽賦獲得了滿足以後,微微揚起頭,饜足地眯起來眼睛,心情也好了很多。
意識到李爾雅的疑惑,他居然開恩般地笑了笑,笑容一瞬即逝。
“我要把你獻給皇帝。”
李爾雅的臉色一刹那間變的慘白,猶如晴天霹靂,將她整個人都炸地暈了,不過歐陽賦才不會如此多情體貼地體會她的情緒,將自己盛血的小碗收起來,便心情大好地離開了。
留下李爾雅一個人,在百花盛開的園子裏,失色成了一抹白絹。
得不到李爾雅的消息,邵驚風離開天機閣的身影是頹廢的,原本的意氣風發再也不見,茫茫然地回到邵家,卻一個人關閉了自己,任是誰敲門都不管,無望地環著手臂,眼前不斷地出現愛人的笑顏。
若是旁人在他麵前造次,恐怕早就割喉喪命了,可惜眼前的女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