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頭的話驚了一驚，李琦嚴平靜了很多，他歎著氣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窗外逐漸西沉的天光泄了進來，黃澄澄的光芒流淌了一地，日暮西垂一向是不好的征兆，此刻更加映襯的李琦嚴內心荒涼。
“可他怎麼能這樣無情無義，難道那朝夕相處的感情，對他竟分文不值？”
“他若是肯去救，自然是他深情大義，若是不救，恍若未聞，也是他的本分，沒必要為了他分心。”老頭知道李爾雅與邵驚風的過去，雖然麵上不流露出來，但心底裏還是對這個女徒弟充滿了惋惜與垂憐的。
他已經老了，見過的事情多如牛毛，也見多了薄情寡義之人，反應自然不如李琦嚴激烈。
安撫完了徒弟，老頭將鍋中的藥汁盛了出來，拿起沾墨的毛筆開始擬寫藥方子。
“你有為邵驚風操心的這份心思，不如來幫我製藥，你可不是街頭討飯的乞丐，我養你可不是讓你吃閑飯的。”
被老頭一語點醒，李琦嚴立刻恭恭敬敬地給他打起了下手。
他心不在焉地做事，滿心都想著李爾雅的安危，毛手毛腳地做錯了不少事情，險些將老頭剛剛熬製好的藥水給潑了。
老頭實在是被這個徒弟做的事情給嚇怕了，不敢再安排他幫忙，驅趕蒼蠅般將他逐了出去。
“你就站在窗戶前同我說話吧，不許進來一步，否則我同你不客氣！”老頭心疼地將潑了一半的藥汁裝進罐子裏，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的高處，防備著李琦嚴的破壞。
李琦嚴耷拉著腦袋立在窗前，影子被夕陽拉地長長的，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看見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委屈巴巴地望著自己，老頭又有些不忍心了，他淡淡道：“邵驚風成親，作為他的上司，歐陽賦必然會出席他的婚禮，不過他性格向來古怪，現在又關著李爾雅，保不齊就不會出現。”
“但是——”在李琦嚴期待的目光中，老頭拈著胡須沉吟起來，“隻要他離開天機閣，就是我們救人的機會。”
李琦嚴雙目一亮，激動地像是要跳進窗戶，可轉念一想，又皺眉問道：“師父為什麼一定要挑在歐陽賦出去地時候，難道你的功夫不比歐陽賦，擔心我們打不過他，救不出師妹？”
搖了搖頭，老頭麵容沉靜，勝券在握的模樣，“不是。”
“我與他的武功不相上下，二人之間若是纏鬥，恐怕沒有一方會是善終，我不想和他有正麵交手，能毫發無損地救出你師妹是最好的，萬一被他發現，屆時我來善後，你先帶著你師妹離開，以你的功夫，突破重圍應該問題不大。”
李琦嚴的武功是老頭親手傳授的，雖然不比武林高手，但用來脫身，應該不會有問題。
“天機閣機關古怪，想出去恐怕沒那麼容易。”
老頭眯了眯眼睛，“那隻能祈禱，我最好不要和歐陽賦硬碰硬了，如果不遇上他，我們三人出來是沒問題的。”
被老頭的話驚了一驚，李琦嚴平靜了很多，他歎著氣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窗外逐漸西沉的天光泄了進來，黃澄澄的光芒流淌了一地，日暮西垂一向是不好的征兆，此刻更加映襯的李琦嚴內心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