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城市裏頭，咱們就找個客棧歇腳，好好睡一覺。”老頭安慰李爾雅。
李爾雅胡亂點了點頭，心裏卻還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心，猶豫了很久，才開口說道。
“我昨天晚上得知了一件事情，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你們。”
老頭看見李爾雅神色凝重，便放下了手裏的幹糧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緊張？”
原來是有心事，難怪睡不著。
“昨天晚上，我在井邊看見了這戶人家的女兒，她摔倒了，我就把她扶了起來，為她療傷。後來她母親好像被人打了，求我醫治，我答應了，那農婦就告訴我了一件事。”
李爾雅緩緩說道，“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在敬神，至於是什麼神，我不得而知，但是他們對神的態度很是尊崇，恐怕遠遠超過對皇權的敬畏，正是因為怕激怒了神，他們才不願意收留我們住宿。”
聽著她的話，老頭和李琦嚴對視了一眼，“然後呢？”
“那農婦不信神，但是在這環境下不得不遭受折磨，小女孩的舌頭也被人割斷了，說不出話來，可見實在是殘酷。”
李爾雅目光微凝，神情嚴肅，“她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他們繼續遭罪，我想幫幫她們，為了神就違背良心，傷害旁人，這哪裏是神，分明是惡魔！”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老頭忽然開口道，“但是你不要忘了一件事情，我們現在自身難保。”
李爾雅臉色一變。
“這件事情的確值得同情，但是我們不能插手，並非我冷血無情，她們生在此處，又能逃到哪裏？”
“逃到哪裏都可以，隻要有信念，一定可以活下去。”李爾雅急忙說道。
老頭歎息著搖了搖頭，“你還年輕，你不明白，我卻看的多了。”
“這本就是此地的風俗，她們已經習慣了，離開故土本就是一件殘忍的事情，你這麼做並不是幫助她們，反而是害了她們。”
“怎麼會呢！”李爾雅不信，瞪大了雙眼。
老頭沉了沉臉，“破壞一個地方的風俗並非明智之舉，他們能生存下去，能繁衍子孫無窮代，就說明這件事情本身對他們而言並沒有危害，你又怎麼肯定這是幫了她們？”
李爾雅忽然沉默了，她到底還是個外來客，追根究底不理解古人的思維，隻能憑借自己的想法去做自以為正確的事情。
或許老頭說的沒錯，他們能安逸的生活著，就說明這個風俗對於他們來說並無危害。
“我知道了。”李爾雅眨了眨眼睛，眼底一片遺憾，“我想再去看看那個小女孩，自此一別，恐怕餘生無緣再見了。”
得到了老頭的允許，李爾雅抬腳走向了院子。
小女孩此刻正在院子裏頭玩耍，她的父親立在她身旁，父女和樂的樣子，倒是增添了幾分溫暖。
李爾雅微微一笑，剛想走上去，忽然看見小女孩的麵前盤著一條毒蛇，她大驚失色。
“等到了城市裏頭，咱們就找個客棧歇腳，好好睡一覺。”老頭安慰李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