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什麼？”
“你這麼做根本不值得，為了區區一個不是親生的棄嬰，做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你這麼做，就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老頭不以為然，“否則你以為良心是什麼，難道在你眼中，良心就是你為了區區藥方害人不淺嗎，雖然我不能保證我有良心，但是你，絕對沒有。”
老頭篤定的說著，一臉淡然。
知道他必然會找話來辯解，歐陽賦也並不覺得什麼，隻是笑道：“看來你真的忘了。”
老頭伶牙俐齒，他辯駁不過，他能說的，隻有用確切的證據來打敗他。
“你還沒有忘記你昔日好友吧？”
老頭臉色一白。
“李琦，你還記得嗎？”歐陽賦一邊搖著扇子，旁若無人的說道：“我記得因為你，他活的可不怎麼好，當初你是帶著棄嬰跑了，但是皇上為了追殺你，將你所有的朋友都絞殺的一幹二淨，李琦死的時候，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吧？”
“那是李家的後代。”歐陽賦嘖了一聲，“那孩子，我們沒有殺，隻可惜，他年幼喪了父母，家中並無長輩扶持，父輩留下來的產業全部被有心之心騙走，可憐那瘦弱的少年郎，原本應該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卻因為你的一己私欲，毀了一個家。”
歐陽賦敲了敲扇子，好整以暇的看著臉上色彩紛呈的老頭。
“你想知道後續嗎？”
老頭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慌張的問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算你還有良心。”歐陽賦哈哈一笑，“可惜那孩子了，我見過，是個練武的好苗子，隻是家道中落，無人可親，又身無分文，現在是窮困潦倒，流落街頭，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隻能跟著乞丐討飯，還要忍受乞丐的辱罵，你說可憐不可憐？”
沒想到因為自己，李琦的孩子居然經受了如此慘痛的生活，他摸了摸心口，心髒隱隱作痛。
他懺悔不已，陷入了迷茫之中。
見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歐陽賦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繼續蠱惑道：“都是因為你，他們會死，會苦，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你，因為李爾雅，倘若當初你不救他，那麼你和他們都會好端端的活著，繼續瀟灑快活，可惜因為你救了李爾雅，一切都變了。”
歐陽賦搖了搖頭，眼中揶揄道：“你覺得這樣，真的值得嗎？”
是啊，值得嗎，老頭也自己捫心自問，他當初為了救李爾雅，本身就是出於良心的反省。
如果不是看李爾雅太過可憐，他狠下心來，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李爾雅和他，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
老頭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反複的搖著頭，見到他這樣，窩囊了這麼久的歐陽賦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為了保護李爾雅這樣本身就被父母拋棄的棄嬰，害的身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真的對嗎，倘若李琦還活著，一定恨死你了！”
“後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