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以低價賣出。
酒坊開張第二天,沒有買到酒的第二天就早早前來排隊了,到酒坊開業的時間裏,已經有百來人排在外麵了。白蒙看到這個場景,心裏樂開了花,心想,如果酒的產量每次都有這麼高,不出半年,自己就能開酒店,做大老板了。
白蒙早早打佯關門,正要出門買米蒸酒,隻見家門口靠坐著一個老乞丐,左手握著酒壺悠閑地喝著酒,一點也不像落魄的乞丐,反倒像一個放/蕩不羈的高人。
“老人家,您坐在這裏幹嘛?”白蒙雖然是生意人,但是對這些落難之人,從來不嗟之來呼之去,還是很有禮貌地向前問道。
“聞著酒香,想來討口酒喝!”老乞丐翻轉酒壺,酒壺已空,沒有一滴酒水流出。
剛才還見他在喝酒,怎麼一下子就喝完了?
白蒙訕訕一笑,道:“討酒喝是可以,不過不多,您別介意。”白蒙見此人說話不卑不亢,姿態不凡,沒有一點做乞丐的樣子,心知定是高人,所以不敢怠慢。
白蒙從屋裏舀出一小勺酒來,正要用漏鬥倒進老乞丐的壺裏,卻見老乞丐擺了擺手,將漏鬥拿開,微微一笑,道:“不用了!”
說完,接過酒勺微微傾斜,酒水如柱般瀉下,流進壺口隻有姆指大小的酒壺裏,一滴未撒,半點沒漏,酒柱連在酒勺與酒壺之間,如一條長達半米的透明白鏈。
其力度、手法拿捏之準,令白蒙當場瞠舌,就算是酒店裏專業的煉酒師,也不可能拿捏得如此準。當下對老乞丐的敬慕之心油然而生,憨笑說道:“您老品品這酒如何?如果不夠,我再去舀來?”
老乞丐含笑將酒壺湊到鼻下聞了聞,哈哈一笑,道:“酒是好酒,不過,還少了點東西。”
“少了東西?少了什麼?”白蒙不解,愣眼看著老乞丐。
“神!”老乞丐往嘴裏灌了一口氣,吐出一口酒氣,臉上變得更加紅潤,隱隱泛著一絲光彩,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
“神?”白蒙更加糊塗了。
“不錯,就是神!畫有畫神,詩有詩神,酒有酒神,萬物皆有神。”
“您是說,這酒裏還缺少神韻?”白蒙讀過幾年書,說起詩神畫神來,他知道那指的便是神韻,沒有神韻的作品,再好也不過是個上品,成不了極品,更成不了神品。
可是酒裏也有神韻,這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老乞丐想不到白蒙看上去呆頭呆腦,一臉憨厚,頭腦卻很精明,頗為欣賞地點點頭道:“不錯,就是神韻!”
“可是酒怎麼能釀出神韻來呢?除非酒神降世……”白蒙猛地一愣,酒神降世?莫非跟兒子有關?可是他那麼小,就算是酒神降世,也不會釀酒啊。再說,那也隻是自己在開玩笑,難不成真跟酒神降世有關?
老乞丐不知道白蒙心裏所想,緩緩道:“要想酒有神韻,就不能用凡火烤酒。”
“您老人家真會說笑,我們是凡人,不用凡火用什麼?”白蒙笑道,他愈發覺得老乞丐不簡單了,不用凡火,難道他會仙火不成?但是白蒙沒有說破。
這時妻子抱著孩子從屋裏出來,見丈夫正跟一個老乞丐在扯話,臉色一沉,衝他喊道:“還不去買米?家裏等著米蒸酒呢!”
“好呐,我這就去!”白蒙回頭應道,朝老乞丐歉意地笑了笑,“你看,我現在得出去買米了,如果您有空的,明天再來,到時我再向您請教酒裏神韻的事情。”
老乞丐微微一笑,道:“神韻自成,哪能請教得來?”說罷朝白蒙的妻子懷裏的孩子望去,臉上掠過一絲詫異之色,待他想要走近去看時,女人已經抱著孩子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