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陽的鋒芒也開始漸漸收斂。
尤其是當他送完貢品,從皇宮裏出來,一位神秘高人突然出現,告訴他,自己便是五星宮的木靈子之時,他甚至不曾驚訝,隻是恍然大悟般,心仿佛突然開了竅一般,靈台清明了許多,傲慢的心無聲沉澱。
僅僅半月餘,皓陽的心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突然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隨從從雖覺有異,卻不敢相問,隻道是皓陽因皇帝不曾對他封賞,而心情不佳。
隨從見皓陽望著閣樓久久不肯離去,以為皓陽看上那位女子,悄悄上前詢問道:“少爺,要不要小的給您打聽一下?”
皓陽麵色一沉,喝道:“你把本少爺當成什麼人了?”
隨從低頭沒有支聲,臉上殘留著尷尬的諂笑,心道:“你是什麼人大家不知麼?貓不偷腥才叫怪呢。”忽然心念一轉,難道是因為人家是有夫之婦?嗯,定是。雖然少爺調♪戲少女是常事,但是對有夫之婦有意還真是頭一回。若在神龍島,就算有夫之婦,也不算什麼大事,可是這是在旅安鎮,天子腳下。若是拐了有夫之婦,事情可就鬧大了。
想罷,也不再提打聽那女子消息的事,抬頭笑道:“少爺,我們還是回去吧!明早還要趕路呢。”
皓陽點點頭,轉身朝早已定下的客棧走去,隨從緊隨其後。盡管皓陽隻是邁著悠閑的步子,可是隨從們要想追上他,卻得急跑才行。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少爺的神腳在整個神龍島都是有名的。隻是,神龍島地域偏遠,威名沒有揚到棄天城來而已。
翌日,隨從收拾好了行李,準備趕回神龍島,可是皓陽卻突然提出要留下來。隨從們不敢多問,隻得隨皓陽了皓陽的意,在客棧住了下來。
之後月餘,他每天都會到閣樓之下,聽女子吟詩,末了總會和上兩首,意在開導,他還沒見過如此多愁的女子。
初時,女子一見到皓陽,便轉身進屋,直到皓陽離去,才輕移蓮步,緩緩走出來,披著如水的月光,望著南方的天空,直到月落西山,才戀戀不舍地回屋。
後來,女子終於習慣了皓陽的打擾,於是出詩想為難一番皓陽,希望他能知難而退。沒想到皓陽竟然能對答如流。女子慕其才,不再責怪他初時的輕浮,兩人漸漸用詩敲開了彼此的心。
皓陽第一次覺得走進一個人的心裏,是如此的美妙。似乎隻要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想念,便無所求了。
後來皓陽才知道女子的身世,女子沒有名字,隻有一個曾經用過的藝名:如夢。
“她沒來看你嗎?”
當皓陽問她為何每晚看著南方,似有所念時。如夢告訴他,她有個姐姐在淩軒鎮,她很想念她。
如夢搖頭道:“她不知道我在這裏。”
皓陽見如夢情緒低落,勸慰道:“你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我回去的時候見到她,一定轉告她。要不,我帶你去見她。”
如夢先是一喜,可是想到自己無法離開這裏,眉頭一鎖,神色黯然。半天才幽幽道:“你是找不到她的。就算找到她,她也不會跟你來。”
皓陽見如夢始終不肯說出她那位姐姐的名字,以為她有所顧及,沒再追問。
皓陽回到客棧,隻見隨從頭帶黑紗,神色哀淒,不由好奇地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道他們家裏有人亡故?可是就算有人亡故,也用不著全問帶上黑紗啊。
隨從見皓陽回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皓陽的大腿,號淘大哭。
皓陽將他們一一扶起,安慰道:“不要傷心,節哀順便!我一定會稟告父親,好好安葬你們的家人。”
“少爺!”隨從涕淚泗流,哀聲叫道,頓了頓,才止住哭聲,哽咽道,“少爺,我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