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後,回想起來,才驀然發現。原來,他的爹爹,他的娘親,都是腹黑的主。
南碧笙倚靠在床邊,帶著甜甜的笑意,看著他們父子二人調笑嬉鬧。片刻後,蕭承軒方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忘了要將小娃娃交給南碧笙看看。
思及至此,他趕忙帶著小娃娃來到了南碧笙的床前。
他小心謹慎地將小娃娃交在了南碧笙的手裏,小娃娃像是有了意識一般地,彎著嘴角。蕭承軒有些悻悻地想,幸好當時,南碧笙要將她留下。否則,此刻他也無法感受到這一份為人父的喜悅。
他會陪著她,一同看世惟成為一代明君,看小女娃一點點長成巧笑倩兮的美人,看他們的一子一女,嫁娶成家。
真好,真好。
“她與世惟小時候,長得有七分想象呢。”南碧笙莞爾一笑,盡是些為人母的喜悅。
“是嗎?”
蕭承軒有些懊悔,沒能看著世惟出生。也沒能來得及,陪她走過第一次生產的艱辛。想必,生世惟之時,必定比如今,難上千倍吧。
南碧笙輕輕逗弄著繈褓裏的小娃,低聲道:“是啊,這小眼睛小鼻子,都長得像你。”
“當年,未能鑒證世惟出生,當真是個遺憾。如今,能看著這孩子成長,也算是彌補了一件憾事了。”蕭承軒溫柔道。
南碧笙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幽幽道:“軒哥哥,別讓她成為公主了,可好?”頓了頓,南碧笙溫和的眉眼,沉鬱了下來。補充道:“就讓她……隻是我們的女兒。”
“好。”
蕭承軒自然懂得。
她不想讓她的女兒重蹈她的覆轍。不想讓她,為了和親苦惱,為了國家苦惱,為了利益苦惱。更不想讓她,與她一樣,礙於公主身份,不能與心愛之人相守。
既然南碧笙想,那蕭承軒必定會赴湯蹈火,也會為她做到。他會讓這個孩子,成為最簡單的女子,成為蕭承軒與南碧笙的女兒,而非北國公主。
南碧笙會意地朝他一笑,四目相對,已是早成共識:“她,叫什麼名字可好呢?”
“南茴,蕭南茴。”
番外:南茴
番外:南茴
我名南茴,蕭南茴。
蕭承軒的蕭,南碧笙的南,茴同音回。我娘親,是這麼告訴我的。
自我記事起,便懂得了“妻管嚴”的含義。大約,就是我爹爹那樣的。萬事從著我娘親,萬事以娘親為先。
我與阿哥,從小就是在爹爹的無視下長大的。我阿哥,可是我南茴心目中的大英雄,比起我那妻管嚴爹爹,可要高出許多。
爹爹與阿哥,一月內總有幾日是不在家中的。我起初好奇,便問我娘親:“娘親,爹爹與阿哥去幹嘛了?”
娘親總是含著溫柔的笑靨看我:“阿哥與你爹爹,一同做買賣去了。”
“買賣?”我咕溜溜地轉動了大眼睛,無辜道:“買賣,那是什麼東西?”
“做了買賣,便能給南茴帶好吃的了。”娘親揉了揉我的發心。
“唔……原來是這樣,那下次就讓阿哥與爹爹經常出去做買賣吧。”我撫了撫腮幫子,像是曆經了長久的思考方才得出的結論。
娘親無奈:“南茴就不想爹爹與阿哥嗎?”
“不想。爹爹與阿哥,隻會跟我搶娘親。”我一把撲進了我娘親的懷裏,有我最喜歡的合歡花香,可是,居然還有爹爹身上討厭的紫檀香的味道……不好聞。
“也好,那南茴便在娘親懷裏,永遠也不長大了。”娘親將我抱起,我貼近娘親的懷抱,開心得不得了。
可惜,好景不長,爹爹與阿哥沒過兩天就回來了。這次,比以往都來的快。
遠遠的,我就看見爹爹與阿哥,策馬揚著馬鞭朝我們喜悅地奔來。我突然想到了前幾日夫子說的那句話:“策白馬嘯西風。”
唔。可我爹爹,騎的是黑馬。
“碧笙。”爹爹反身下馬,朝娘親喊道。幾乎不將我南茴放在眼裏,我對他的鄙夷又深了一層。妻管嚴,沒出息。
“回來了啊。”娘親接過爹爹的羽氅。
“嗯,這些年朝中太平。過些日子,我便能功成身退,將一切交予世惟了。”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知道我蕭南茴被冷落了。很不開心,現在,非常不開心。
幸好,還有我阿哥。
阿哥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小盒子送到我的麵前:“南茴,這是我從國都裏帶來的桂花糕,如今還熱著呢,快些吃了。”
我南茴哪裏都好,就是貪嘴的這一點不好。我舔了舔唇角,順手接過小盒子,徑自吃了起來。
濃濃的桂花香,伴隨著軟糯的糕點,當真是絕世的美味呀。一盒桂花糕,不一會便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