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前途和美好生活開玩笑。

在十幾倍的暴利麵前,趙啟明爽得是欲仙欲死,整個新年就像是活在夢中,興奮、激動、喜悅……等等美好的感覺不一而足,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讓他無比崇敬和愛戴的王所長,在那天中午之後,利用上班時間和其它四個鎮的郵電所聯係了一下,說是自己一個喜歡集郵的親戚,來山裏玩,問他們那裏還有沒有庫存的郵票。結果,其中有兩個鎮那邊因為種種原因,也有兩年前發行的郵票沒有退回縣裏,王所長讓他們先別動,等過幾天自己就安排人過去取。

對方答應的非常爽快,這讓王所長很欣慰。他一直因為收下趙啟明的那些煙酒感到心裏不踏實,總覺得好像欠著這小夥子點什麼。事情有了著落,他這才真正放下心來,高興得眉飛色舞,就像是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連臉上的褶子都少了幾條。

趙啟明更是千恩萬謝,就差沒跪下來認他當幹爹了,王所長被他哄得直接年青了十歲,一高興,又替他聯係縣裏郵電局的倉庫保管,答複是前幾年的票都退回市裏了,隻剩下去年的兩百多版還沒來得及送走。

這回又輪到趙啟明急眼了,遇到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耽誤一分鍾的,可手裏一分錢沒有,東西再多也是幹著急。他冷靜下來一想,主意就有了。

可憐的陳致遠再次隆重登場,他懷著對趙啟明的滿腔怒火,跑去他家裏,說是學校裏提前開學,老師通知所有學生盡快返校。這家夥啥事都幹,就是不大會撒謊,把趙啟明教他的話背了數遍,念台詞的時候臉漲得通紅,差點沒來憋出病來。

好在趙啟明老爸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話,還以為他那表情是在替自己兒子著急,立刻給趙啟明舅舅的單位打了個電話,母親帶著趙啟明第二天就回到了家。

緊接著趙啟明去郵局辦彙款,走之前那邊都已經算好了價錢,兩個鎮子和縣裏的存票被一掃而空,一共是一萬一千七百多塊錢,王所長把錢交過去之後,就按趙啟明提供的地址,把幾百版郵票打包寄到了他的學校,整整一大箱子,這下可把奸商趙啟明的嘴都笑歪了。

作品相關 第二十一章 一箱金子

提前開學的謊言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剩下的這些天裏,趙啟明自由了。他們家附近隻有兩三個同齡人跟自己一個學校,而且大家平時並沒有打過交道,他根本不擔心這件事會露餡。

原以為是有可能遭受損失的一個寒假,卻讓趙啟明在山裏挖到個金礦,真正一去不複返的投資,僅僅是給王所長買禮物的那一百八十多塊錢,其它全都是本錢。

趙啟明每天兩次去學校傳達室報到,其它時間就是泡在郵票交易所裏打聽行市,春節期間大小票爺都忙著過年,郵市的人並不多,市場價基本上比較穩定。即便如此,那一箱從大別山裏挖回來的寶貝,總價值仍然超過了十二萬。

“你他媽折騰了這麼多天,就弄回來這麼個箱子?裏麵裝的啥?”陳致遠看著這個把自己搞得雞飛狗跳的箱子,用力拍了拍。

趙啟明一把扯住了他的手,眼瞪得跟牛蛋似的:“別拍呀!要是弄出毛病來,把你切碎了零賣也賠不起!”

兩個無敵損友之間的關係比過去要近多了,尤其是在經曆了上次的小型張事件之後。從他們倆的性格上來看,基本上算是互補,類似古代打仗時候的無腦先鋒和狗頭軍師。

“真的假的呀!有這麼值錢嗎?”陳致遠雖然有些懷疑,但鑒於這小子以往在理財方麵的表現,他還是乖乖的把手放了下來。

“跟你說你也不懂!”趙啟明把箱子緊緊地綁在陳致遠的自行車後麵,又試了試牢靠程度,對扶著車把手的陳致遠說道:“咱們走吧!”

“讓我推車?你小子可真他媽夠朋友!”陳致遠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但是車把手在自己手裏,後麵的東西少說有好幾十斤重,自己要是一放手,自行車肯定得倒。

趙啟明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眯著眼睛滿臉堆笑:“哪能讓你白幹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啥秘密?”陳致遠總覺得他笑得跟大灰狼似的。

趙啟明把嘴巴伸到他耳朵邊上,小聲說道:“聽好了:今天我叫你一起來,就是打算讓你當車夫的!……哈哈哈!”話剛說完他就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把陳致遠氣得一個抬腿,重重地踢在了他屁股上:“操你大爺!”

中學時代的感情就是這樣越玩越近乎,好朋友之間罵來操去,誰也不會真的生氣,個別長著男性器官卻揣著一顆女兒心的人例外。

東西不能放回家,這是趙啟明的一個心病,十幾萬的郵票,說出來能都把人嚇死,擱哪他都不放心。思來想去也隻有陳致遠家裏比較妥當,這家夥自認為是個江湖人物,在學校強搶豪奪欺負人的事情幹了不少,對偷雞摸狗卻是不屑一顧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交往,趙啟明對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陳致遠不是個好孩子,但絕不是偽君子,和班長高鬆之類的小人有著天壤之別。

他不願意把郵票放回家還有一個打算,開學之後要找時間把郵票運到上海出手,到時候從家裏拿出來也不方便,陳致遠的母親性格柔和,隻要兒子不惹事生非,她基本上不過問兒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