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比較喜歡的郵票,買了多套重複的,然後自己留下一套來,把多餘的再賣回給趙啟明,同學們自豪地告訴別人,這叫“以郵養郵”,這全都要感謝待人厚道的趙啟明同學呀!
兩周之內逐漸收回了同學們手裏大部分的存貨,趙啟明才安下心來,當初他心裏還有一層顧慮,擔心大部分同學會通過別的渠道了解到郵票市場火爆的行情,把上個月買去的郵票壓在手裏,可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這裏麵的問題所在。淮南三中是全市的重點高中之一,高二下半學期又是今後考大學的重要階段,廣大同學在老師和家長的雙重壓力下,看書學習占用了絕大部分的業餘時間。看電視之類的娛樂純粹是癡心妄想,有機會忙裏偷閑發展一下集郵這個愛好,不在家長們的嘮叨中被閹了就算萬幸了,哪還有多餘的時間去操心郵票市場成了什麼樣。
幾萬塊錢的郵票又重新回到了趙啟明的手裏,這家夥趁著旁邊沒人,又咧著嘴笑了,這都是托了教育製度的福!雖然趙啟明一向認為目前的製度爛到掉渣,卻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幫了自己的忙,看來再爛的事都有它好的一麵,確實是真理呀!
又等了兩天,再沒其他的同學來找自己了,趙啟明從郵局給張誌誠打了個長途電話,對方一聽他手裏又有貨要出手,馬上按電話裏談好的價安排人帶了張彙票,專門從上海來了一趟。趙啟明對這次的收獲完全沒了感覺,投入資金共計五萬六千塊,其中成本四萬九,給同學的利息七千,賣給張誌誠是八萬二千塊,純利潤兩萬二。
拿到錢之後趙啟明歎了口氣,可惜回收的不是整版的郵票,不然的話至少還要高出一成的利來。
作品相關 第二十八章 奸商劫色
當天中午,他就約了陳致遠去迎春酒樓搓了一頓海的,一個人能耐再大,要是沒人見證自己的成就也是件挺無聊的事,何況也隻有陳致遠是自己唯一的朋友。趙啟明畢竟還是個少年,城府再深也不至於跟誰都戴著麵具做人。
而目前正在認真反省的小陳同學,自從上次在上海郵市長了見識之後,基本上明白了趙啟明一個月前瘋狂賣郵票給同學們的原由。這會兒見這個長得類似錢串子的家夥連本帶利全回來了,一邊為兄弟感到高興,一邊罵了一句:“你大爺的,啥都讓你給算到骨頭裏去了,要生在舊社會,連周扒皮的錢都能被你刮得一幹二淨!”
趙啟明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感歎道:“唉……,我這也是沒辦法。看著別人掙大錢,咱沒本,隻有掙點小錢了。”
“操!”陳致遠狠狠地啐了他一口,用這個自認為最過癮的字眼,痛快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情,然後一昂脖子喝光了杯裏的啤酒。跟這種貪得無厭的家夥,說得再多也都是廢話。
“嘿嘿……”趙啟明用平時埋藏在心裏的奸笑回應了陳致遠,伸手掏出五百塊錢遞了過去:“拿著,多了沒有,我知道你手大。”
陳致遠接過來一把揣進口袋,另一隻手夾著塊烤鴨塞進嘴裏,滿嘴的油吱吱亂冒。換了別人,這錢陳致遠絕對不會要,但是要跟趙啟明客氣,出門準給汽車撞死。
和陳致遠交往之後,趙啟明的性格中逐漸產生了一個優點:從不怠慢自己真正的朋友,而陳致遠就是他第一個當作是自己朋友的人。這是他從陳致遠身上學來唯一一樣東西,話說回來,那家夥也沒其它優點值得別人學習的。
人與人之間是可以相互影響的,誰都知道近珠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卻不知道這種影響力的大小,與當事人的秉性和人格魅力有著很大的關係。一個真正的強者,能夠影響周圍所有的人,卻不會學到別人的缺點,這兩個家夥算不上是強者,充其量也能算是秉性不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