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幾瓶啤酒躲在牆角悶頭喝著,齊雅婷隨便吃了幾口便坐在旁邊發愣,連陳致遠都成了悶葫蘆。

看到大家全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趙啟明的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焦燥感,他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嚷道:“都精神點呀!那個吳偉良要是知道你們全蔫了,肯定會樂死。那家夥比我們可慘多了,隻怕現在急得直想上吊。咱們建倉的價位低,退可攻進可守,怎麼也賠不了錢的,大不了這次給吳偉良留條活路就是了,你們也不至於哭喪個臉呀!”

他雖然也是在安慰自己,不過效果還是有的,大家聽了之後雖然想法各一,但還是覺得眼前亮堂多了。張廷想想也是,還是自己太想把吳偉良給套進來,這才影響了大家的情緒,要是從生意的角度來說,操作好了是不可能會賠錢的。

下午還沒開盤,一幫人就去了證券公司,留下張廷孤家寡人在辦公室裏留守,心裏直冒煙。他打開一瓶啤酒喝了幾口,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

那邊是趙啟明的聲音:“張總,股市剛開盤,不過看情形吳偉良沒有放棄收購。”

“什麼?繼續在吃進?”張廷心裏驚訝不已。

“是的,才剛開市幾支股票的買方都出現了吃進的大單,除了吳偉良應該不會有別人。”趙啟明自己也吃不準這個狡猾的家夥究竟是怎麼打算的,按他自己的預想,吳偉良明知道不對勁,至少應該停手才對。

張廷說道:“看來他另有打算呀!你先回來吧,咱們商量一下,讓張誌誠先不要急著買進!”

五分鍾之後,趙啟明出現在張廷的麵前,陳致遠和齊雅婷也回來了。“我覺得這事有點玄乎,吳偉良這麼幹太不正常了吧……,難道他想跟我們拚到底?”趙啟明滿懷疑慮。

陳致遠也跟著嚷嚷:“對呀,這擺明了是往我們口袋裏鑽哪!”

趙啟明問了他一句:“是你的話,會這麼傻嗎?”

“別逗了,打死我也不幹這蠢事呀!”陳致遠說完這句話,還是一臉迷茫。他缺少這方麵的經驗,一時間還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張廷隨後否定了他的話:“這不是蠢事,啟明的分析和我一樣,吳偉良除了這條路,沒別的辦法。以後要拚的,就是看誰錢多了……”

趙啟明一臉奸笑:“我們把他逼到絕路上了!看來這筆錢我們肯定是穩賺的,不過既然要繼續跟他鬥下去,以後的策略還要有所調整。”

張廷也讚同他的意見,接下來的對抗是另一種方式,類似的情況他在香港反收購戰中遇到過許多次。張廷簡單地向幾個人進行了說明,用最直接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大錢吃小錢。

三個小時之後,吳偉良坐上飛回香港的班機,與此同時,趙啟明跑去上海市政府找到葛興邦,先是將他們在證券市場最近所做的一切做了個簡短的彙報,尤其是最近幾天的運作所達到的效果,然後把今後的趨勢也作了一番說明,言下之意就是借錢。

葛興邦也在關注最近的事情,再次表示會全力支持他們,資金不足的困難他讓趙啟明直接去找中行信貸部門,上層的問題由他來溝通。

作品相關 一百二十章 圖窮匕現

在之後的三天裏,趙啟明一夥在股市拋售中賺了四百多萬,當吳偉良籌到錢回到上海時,他們這一周總共賺到近八百萬。

吳偉良把自己的幾處產業抵押了一千多萬,又憑著自己多年來的資金信用,從銀行貸了兩千萬。當這兩筆錢到賬之後,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在吳偉良心裏油然而生,如果這次輸了,等待他的將是一無所有。

可如果不這麼幹的話,全部家當同樣也是所剩無幾,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剛一回到上海,吳偉良馬上安排宋子宏對八支股票進行全麵收購,每天以四百萬的額度投入股市,他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把股價拉起來,也隻有這樣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益。

宋子宏不願意見他倒下,本來還想勸他及時收手,看到吳偉良近乎瘋狂的狀態,隻好按他的命令執行了。

他了解吳偉良,知道這是個骨子裏極其自負的人,尤其是這麼多年來在香港證券業很少失手,這次在上海這個剛開盤的小水池裏擱淺,讓吳偉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適當的自負是自信的表現,並沒有什麼壞處,但過了火就容易犯錯誤了。所以張廷總是強調做生意要保持心態平穩,就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心態一旦擺不平,所有的問題會全部暴露出來,失敗就會隨之而來。

正如人們常用的一個詞:一念之差。這一念,往往會決定一個人的一生。

張廷早已經有所準備,趙啟明更是親自上陣,取代了張誌誠的位置,這讓奸商仿佛回到了過去,在郵票市場渡過的那些激動人心的日子。

他按照既定的方案進行,安排了三十多個戶頭同時操作,其中有三分之二在拋售,而其餘的則是悄悄地吃進。從賣出買進的量上來說,比例是四比一,這是為了在後期持續拋售中不至於過多地失去籌碼。

除此之外,趙啟明還把從吳偉良那裏學來的一招給用上了,以日工資三十塊為代價,請了兩百人到證券公司當槍手,而且是隻排在賣出的隊伍裏。他還讓李胖子親自帶隊,讓這些人散布股市不利的消息。總之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打壓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