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的彙報,他是從葛興邦的電話中聽說了此事:“……老徐呀,趙啟明這個小朋友,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而且對我們國家的經濟建設做出過很大的貢獻。九十年代初上海證券交易所剛掛牌的時候,小趙就曾經主動打擊境外投機商的惡意炒作,為咱們解了圍。當時有多少發達國家都在等著看這項試點工程的熱鬧,還多虧了他呀,國家幾位領導也都是知道這件事的……。”

這些不輕不重的話,讓徐書記聽了心裏沉甸甸的。他和葛興邦的職務級別雖然相當,但實際上卻有著一定的差別。上海畢竟是中國最重要的直轄市,而安徽隻是個普通的內地省份,這裏麵的輕重誰都清楚。

況且無論啥事隻要上綱上線,問題就不是一般的嚴重。

經過再三的考慮,憑著敏銳的政治感覺和多年的為官經驗,徐書記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妥的話,肯定會有人借此小題大做。對自己來說,這可能會造成一些令人無法預料的後果。

他當即就讓下麵通知省委常委們明天上午召開一次臨時會議,並且親自打電話給淮南市委書記和市長,要求他們第二天一早趕到省裏來旁聽這次的會議。接著安排人調查趙啟明的背景。

第二天上午,徐書記在會上主要談了幾個問題,先是強調明遠集團和鴻福百貨在安徽境內投資了上億人民幣,而這兩家公司的老大居然被一個狗仗人勢的小流氓在街上打得像個豬頭,這讓外商以後還怎麼敢來安徽投資?二是在安徽發生的事情居然要上海市委書記來找自己問罪,這事傳出去安徽省委省政府的顏麵何存……?

會正開到一半,徐書記的秘書送來了一份省報第二天報紙的樣稿,趙啟明那張又青又紫的臉滿懷著失望和哀傷,出現在報紙頭版。省報社的社長還在樣稿裏捎了張紙條,聲明是外商強烈要求新聞公正透明,自己頂不住壓力,總不能卡住不讓發等等,請書記親自批複。

這讓徐書記看了更是大發雷霆,他沒辦法責怪媒體,隻好暫時中止了會議,讓秘書長代表省委省政府即刻動身去一趟淮南,安慰傷病中的趙啟明董事長。並私下裏囑咐他要向趙董事長表明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嚴肅處理、一查到底、絕不姑息!同時希望趙董事長考慮到家鄉的經濟發展,一定要顧全大局,在這件事情上大人有大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雲雲……

這邊秘書長剛走,徐書記一張陰雲密布的臉就對準了淮南市的兩個頭目,隨著長達一分鍾的沉默之後,怒氣終於爆發了。兩個頭目平時在淮南是無不仰視,現在卻被自己的上級罵得狗血淋頭,幾乎要鑽到桌子底下去。

徐書記發完了脾氣,把他們倆也趕回了淮南,臨走還威脅他們:如果不能在兩天之內平息這件事,大家就一起死!

隨後,整個淮南市委市政府就此事進行了一次大清洗,首當其衝的當然是倒黴的錢經理。省委會議結束的當晚,這家夥就被雙規了起來。緊接著,不止是他這幾年的經濟問題,就連十五年前拿了人家七個蘋果的事情,都被當成了貪汙受賄的思想根源給翻了出來大肆批判。

結果他被沒收了全部非法所得,處罰三十二萬,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而他的兒子,就是那個曾經打算讓胡雪怡陪自己一晚上的倒黴蛋,也跟他老爸一起被刑事拘留,確切的說這家夥被招來問話之後,就沒再放出去,動手抓他們兩父子的人就是周所長。

政府職能部門通過這次事件,再一次表現出了超高的工作效率,連抓帶審到起訴直至判決,僅用了四天時間,這個苦命的孩子就被定了罪。

罪名如下:錢某某,作為黑社會團夥的主犯,教唆指使他人擾亂社會治安、破壞社會安定團結,並對她人進行性騷擾,犯有傷害罪、殺人未遂罪、誹謗罪、盜竊罪等,數罪並罰,判了十九年。當晚做案的從犯五人,一個不拉全部判刑,十三年到七年不等。

不過讓趙啟明一直不理解的是,為什麼他會因殺人未遂罪、誹謗罪和盜竊罪這三項罪名被判刑。直到在請檢查院和法院的人吃飯的時候,奸商暗示陳致遠灌了主審法官半瓶白酒,才弄明白是咋回事。

根據口供,這小子當時曾經對幾個同案犯說“打死這個狗娘養的……”,因此可以判定他教唆指使他人意圖謀殺;而這句話裏同時還指出陳致遠是“狗娘養的”,這是個嚴肅的問題,過一係列的體檢證明,陳致遠的母親絕對是個正常的人類女性,因此他誹謗罪名成立……。

陳致遠聽完他的講解,當時就昏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

坐在旁邊的檢查官接著解釋:至於盜竊罪就比較簡單了,因為有人證明在陳致遠等人在對方的追殺下開車逃走,主犯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啤酒瓶子砸汽車。雖然沒有砸中,但那隻酒瓶子被證明是旁邊一家夜市賣小炒的,他因此犯了盜竊罪,被加了三年的刑。不過如果他要是砸中的話,肯定還會以非法破壞他人財產罪,再加幾年刑……。

趙啟明和胡雪怡聽完這句話之後,也昏倒了,不過他們沒有喝酒,醫生說導致昏倒的原因不明。

而那個獻媚的保衛科胖子,在得知錢經理被判了刑之後,成天尤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幾天之後就得了一種叫做“間歇性精神分裂症”的病,被送進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