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嗎?”徐際源不太明白他怎麼會詳細過問起這件事來,按說這與他上海市委沒多大關係呀?
葛興邦歎了口氣:“他來跟我要貸款的,說是設備已經買了,可錢還差不少……”
徐際源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這小家夥……。沒錢怎麼辦,這是個人行為,部裏也不可能拔這筆錢呀。而且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葛興邦無奈的說了幾句,提出一個解決資金的辦法:“……他也是一番好意。要不這樣吧,懷聖堂公司在各地還有一些欠款,你看是不是想個什麼辦法,讓他們盡快把款還上,這樣小趙的事情就好辦了。”
徐際源想了想:“嗯……,也隻有這麼辦了。不過催賬的事情我不方便跟底下打招呼。你幫我轉告小趙,就說我知道這件事了,同意他借用衛生部的名義去要錢,但這事一定不要弄得太離譜。”
掛上了電話,徐際源仔細想想,總覺得這裏麵有名堂,感情自己成了趙啟明的討債工具了。可話又說回來,這小子畢竟捐了一大筆錢,對國對民也算是有貢獻,他也就不往心裏去了。
原來,趙啟明這天去了趟市委,一見到葛興邦就唉聲歎氣,說自己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不懂得謹慎……,總之事還沒提就做了一番深刻的檢討。葛興邦看奸商愁眉苦臉的慘樣,問他出了什麼事。這小子就把捐贈透析設備的事告訴了他,說自己跟衛生部打了保票,徐部長也做批複,但回公司一查賬才發現問題大了。
原來,懷聖堂的賬麵上還剩下一千萬,其它的都拿去周轉了,短期內抽不回來。他希望市裏幫忙想想辦法,解決一下燃眉之急。葛興邦問他還需要多少,這小子張口就是幾千萬。
葛興邦一聽也皺起了眉頭,這筆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市裏不可能拔款給他做善事呀。最多能給銀行打招呼,幫他貸點款。趙啟明說做善事還要找銀行貸款,傳出去多丟人呀!再說還得付利息……。
他給葛興邦出了個主意,說外麵欠著自己好幾千萬,要是能把這筆錢要回來,就用不著別人幫忙了。
葛興邦聽完他的話就知道這家夥在耍陰謀,笑著敲了敲他的小腦門,真是越來越滑頭了。小滑頭不好跟徐部長提,居然跑來拿自己當槍使。不過看在他為民出力的份上,還是答應幫他這個忙。
就這樣,趙啟明帶著徐際源簽批複的那份文件,親自到欠款嚴重的一些省份要錢。衛生廳的負責人已經從部裏聽說懷聖堂公司準備捐設備的事,卻不知道有追討欠款這件事。
奸商說催款是徐部長口頭同意的,要求各地協助辦理。廳長們將信將疑,嘴上答應著,卻不相信會有這事。他們隨後給部裏打電話證實,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再沒人敢懷疑了。
各地衛生廳立刻要求當地醫院把欠懷聖堂的錢盡快還清,沒有特殊理由,任何人都不能延誤,否則按行政紀律處分……。
各地的院長們按到還錢的指示心如刀割,可上麵下的是死命令,誰也不敢抗著不給,萬一成了成了出頭鳥,挨槍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好在對於他們來說,欠的公司多了,隻是一家公司的欠款,就算還掉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奸商在天上飛來飛去,從這個省會到那個省會。飛了一個星期之後,欠款陸續到賬了。不出他所料,這幫醫院不是沒錢,而是不願意及時給錢。還沒到半個月,錢要回來四千多萬,有不少還在辦理之中。
陳致遠聽到這消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沒辦法,隻有老老實實把明遠大酒店的股份轉給了奸商。趙啟明毫不客氣地接收了,豬頭陳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這時候,從德國訂的第一批貨也按期到貨,每台十四萬六千塊。齊雅婷根據原訂計劃,把這批三百五十台透析機發往了安徽、陝西、甘肅、四川、廣西這五個省,每個地級市按人口比例,十至十五台不等。這一筆的總投資是五千一百一十萬。
安徽省知道這件事的官員、院長們都感恩戴德,還是家鄉人好啊!啥時候都忘不了先想到安徽人民。尤其是那些不久之前才還掉懷聖堂公司一筆賬的醫院,沒想到這麼快人家就換了種方式把錢送回來了,更是樂得眉開眼笑。
透析粉的招標工作在上海已經結束了,幾家投標企業聽說了懷聖堂的捐贈計劃和使用量,為了大幅提高銷售業績,全都把利潤降到了最低點。結果,中標的那家企業的供貨價,要比市場正常的價格便宜了26%,這對於懷聖堂來說,可全是純利潤。
以當時醫院給病人做透析的正常收費,就算是350塊錢每人次,在過去的供貨價基礎上,有25%左右的利潤,也就是90塊錢。按趙啟明製定的收費標準,把這個利潤空間降了下來,每人次隻收280塊。
衛生部立刻同意了這個報價,馬上報到物價部門將這些受捐贈醫院的血液透析收費單獨定價,並且下發了有關文件,要求醫院方麵不得拖欠懷聖堂的貨款。
在投入使用的當天,前往這些醫院做透析的病人就掛滿了號,甚至連省會的一些病人都專門跑到這些醫院。一次省下來好幾十塊,對這種長期接受治療的病人來說,絕對是一筆可觀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