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一言不發地跟著他到閑處逛。
下午四點,陳致遠滿頭大汗拎著個提箱趕到了錦華酒店。奸商和甘萍正坐在大堂的商務廳裏喝茶,見他來了,老遠跟這家夥招了招手。
陳致遠放下箱子脫了外套扔在旁邊:“不是說有線索了嗎?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武漢和南寧兩地的氣溫相差了十幾度,從機場一路過來,把這家夥熱得渾身冒汗。
奸商咧著嘴笑了笑:“噢……,可能有吧。現在還不知道。”
看見趙啟明那副奸佞小人的嘴臉,陳致遠氣就不打一處來:“那你跟催命鬼似的讓我趕過來幹什麼?耍老子玩呢?一天沒見就找扁是吧!”他也不管是什麼場合,衝著奸商的小腿就是一腳。
奸商抬腿躲了過去,還是一臉奸笑:“把你找來就是為了找線索的呀!你是名人,名人出馬好辦事嘛!”
提到這事陳致遠就想起自己前些天受到的非人待遇,心中更是光火,剛想動手抽他。還沒等他抬手,忽然發現旁邊的人都在看著自己,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坐下來低聲說道:“你大爺才願意當名人!你小子壞事做盡,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奸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報應的事到時候再說吧!不跟你扯了,找你來是有正經事的。”
陳致遠抓起杯子狂灌幾口,眼角掃了他一眼:“快說,什麼正經事?”
奸商故作神秘的湊到他耳邊,把房卡塞到這家夥手裏:“你先去休息,回頭帶你去見一個人,他那裏就有我們要找的線索。”
陳致遠恨恨地看了奸商一眼,拿起衣服行李轉身上樓去了,臨走還是冷不防踢了這家夥一腳,終於泄了心頭之恨。
甘萍從沒見過這兩位老板居然如此搞笑,強忍著不敢吭聲,險些把麵部神經憋出毛病來。
傍晚上五點半,三個人經過一番密謀,趕在下班之前去了報社。站在外麵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時間,奸商的腿都快軟了,被踢傷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心裏不由得暗罵秋社長。
這時候,甘萍衝一個尖嘴猴腮正走出大門的家夥抬了抬下巴,小聲說道:“他就是秋社長。”
兩個人抬眼望去,此人看年紀有五十來歲,人長得瘦小單薄,一雙眼睛跟賊似的滴溜亂轉,奸商一看就知道這是個老謀深算的家夥。
“還愣著幹什麼?過去呀!別忘了先給張名片鎮鎮這家夥!”奸商趁機還了陳致遠一腳,報了下午的一箭之仇。
陳致遠來不及跟這家夥計較,忍氣吞聲的徑直走過去擋在了瘦老頭麵前,裝出一副和藹的樣子:“你好,請問是秋社長嗎?我姓陳,叫陳致遠,這是我的名片。”
秋社長被眼前這個突然鑽出來的家夥嚇了一跳,上下打量了陳致遠一番,生硬地點了點頭接過名片。等他看清這家夥名字後麵的一串頭銜,頓時兩眼一亮,立刻伸出手來:“您就是陳致遠先生啊!真是久仰久仰……!”
當他看到陳致遠身後站著的甘萍時,猛地回過味來,熱烈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了,那兩萬塊錢和一箱酒立刻浮現在眼前。
“嗬嗬!這位甘小姐您應該見過。另一位是我們明遠集團的董事長,趙啟明趙先生。我這次來是想跟您商量點事,希望您能賞個臉一起吃頓飯。”陳致遠裝作沒看出來,非常客氣地把跟過來的奸商介紹給他認識。
陳致遠的名聲在外,秋社長早就有所耳聞,也知道這人是懷聖堂醫藥公司的老總,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前幾天也不會答應給甘萍幫忙。不過後來事情有變,收了甘萍的錢他也沒退。
不是故意不退,而是他有個毛病,對錢這東西太敏[gǎn]。自己該得的錢,少一分都追著別人要,不該自己得的錢,裝進口袋就忘了。醫學上對這種現象稱之為:選擇性失憶。
但現在這場合真讓秋社長有點進退兩難,選擇性失憶在這時候不大管用了:“這……,我晚上還……”
陳致遠就沒給他開口拒絕的機會,湊過去小聲說道:“上次甘小姐拜托你的事咱們不提了,沒什麼了不起的,就當大家交個朋友。我呢……,順便還想跟你談談在你們報社做個獨家訪談的事呢,你可一定要給我一個麵子喲。”
秋社長一聽這話,心中的芥蒂頓消,眼前的兩萬塊再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訕笑,連聲答應了下來。
據他所知,陳致遠是最近在國內比較出名的新聞人物之一,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家媒體給他做過專訪。如果此人要是能讓自己報社做個獨家訪談,就是轉讓版權也能掙一大筆,那可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事。
四個人隨便找了家海鮮酒樓,點了一桌好菜,陳致遠招呼著秋社長,而奸商和甘萍坐在旁邊看著他倆聊,偶爾插上幾句。
飯吃到一半,他們倆借口有事先走了,留下豬頭陳一個人表演,奸商對他在酒桌上的能力從來沒有懷疑過。
送他們出去之後,陳致遠裝出幾分醉態,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呃……,秋社長,不瞞你說,這次咱們公司藥品出了問題,可把我給急壞了。”
聽到這事秋社長滿臉尷尬:“這個……,上次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沒能幫上忙,我正打算把錢還給甘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