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最戳中嚴歡的心扉。他猛地抬起頭來,眼角已經泛起淚水。

那個倔強的吉他手,那個將搖滾當成生命的吉他手。那個總是站在他麵前,為他擋下一切風雨的付聲。他的搖滾夢想,不能碎!

最終嚴歡還是留了下來,沒有踏上回國的班機。他和胡克走出機場,看著頭頂上升空的一架客機,沉默無聲。

“遲早會回去。”一直沒出聲的JOHN,此時淡淡道:“等你攢夠了力量,就回去吧。”

聽見這句話的嚴歡一下子挺直了背脊,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緊緊背著付聲的吉他,走向了外麵寬敞的街道。

付聲的搖滾之夢不會碎!因為他要親自,替付聲實現這個夢想。

兩個月後,嚴歡在美國發行第二張專輯。

《夢》

夢啊,魂歸的地方。

我無時無刻,↙

被沒收了吉他,並且被禁止出入練習室,嚴歡隻能幽靈一樣地在芝加哥的街頭遊蕩起來。他每天一大早就起床,有時候會坐在廣場一下午,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卻不說一句話。

JOHN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導過他,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隻能讓嚴歡自己去想通。

這天,又在外麵晃蕩了一下午,嚴歡剛剛回來就接到胡克的一個神秘電話。

“我有一個禮物給你!”電話裏,胡克顯得神秘兮兮。“保準能調解好你糟糕的心情,快點過來!”

嚴歡掛斷電話,就向事務所走去。

其實他對這些所謂的驚喜根本不抱期待,兩天前胡克就開始策劃這些所謂的驚喜活動。事實證明,嚴歡對他的禮物是完全免疫。無論是身材妖嬈的美女,還是迪斯尼的遊樂卷,或者是傳奇樂隊的簽名專輯,這些都無法打動嚴歡。

用旁人的話來說,嚴歡現在就像是一個苦修士,除了心中的神——搖滾,他心裏已經裝不下任何事物了。

來到胡克的辦公室,奇怪的是他本人並不在這裏。嚴歡坐在會客的沙發上待了一會,就實在忍不住困倦地開始打起瞌睡,他已經連續失眠了好幾天了。

半夢半醒之間,他聽見開門的聲音。

是胡克進來了?

他想要睜眼,卻被人一下子遮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誰?”來人捂住他的眼,玩著一個幼稚的遊戲。

然而,嚴歡一聽見這個聲音就僵住了。他半天沒說話,屋子內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進屋的人正以為是不是自己哪裏搞差了,卻突然感覺到掌心一片濕意。接著,他看見這個已經二十歲的青年,像個小孩一樣大聲哭了起來。嚇得他連忙鬆開手,慌張地手足失措。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我去幫你報仇!”他挽起袖子正要起身離開,卻被身後的人緊緊地抱住了腰。

嚴歡抱著他,像是一隻雛鳥一樣簌簌發抖,卻隻是默默哭泣,沒有說一句話。

看著他這幅模樣,來人漸漸安靜下來,他回摟住嚴歡的肩膀。

許久,道:“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寂寞。”

來人抱著他,像安慰孩子一樣拍打著他的肩膀。

這兩年來一直偽裝著的堅強,終於在此刻悄然破碎!嚴歡擦幹眼淚,看著很久不見,變得胡子邋遢的鼓手。他摸著鼓手滿是老繭的雙手,又哭又笑。

最後,他狠狠咬牙道:“既然回來了,不準再丟下我!”

向寬哈哈一笑,用一臉的胡茬去蹭他。

“不然你以為我來幹嘛?你這個臭小子,幾年不見,脾氣見漲啊!”

嚴歡緊緊握著他的手,感覺一直幹枯的心總算是被浸潤了一些。

他的夥伴,回來了。